陸文廷充滿期待地問:“這是什麼?”
蕭琪含羞解開包袱,露出一雙緞面軟底的靴子。陸文廷兩眼放光道:“這是給我做的?”
蕭琪道:“我繡活做的不好,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做出這雙靴子,你穿上試試合不合腳?”
陸文廷看見靴面上精美的刺繡以及靴子底部細密的針腳:“你的手藝,便是我們府上手藝最好的繡娘也有所不及,這還叫不好?”
蕭琪微微垂頭:“陸三哥喜歡就好。快試試!”
陸文廷急不可耐地把鞋子踢掉,換上心上人送給他的新靴子,高興地道:“很合適!而且鞋底軟硬正好,走起路來十分舒服。謝謝你,琪妹妹!”
蕭琪見他喜歡也十分高興,低聲道:“我只希望,你穿著我送給你的鞋,平平安安地回來,娶我過門……”
陸文廷再也忍不住,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數日後,陸文廷帶領一千名羽林軍離開京師。
蕭少珏自以為他的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很高明,陸清嵐卻有些生氣。這幾天她一直在等他,可他卻不知在忙什麼,始終未曾出現。
直到陸文廷出城這一晚,他才終於出現了。
這晚陸清嵐正在屋裡看書,忽聽得窗戶咯吱一聲響。她心裡一動,抬頭看時,就見蕭少珏正蹲在窗欞上衝著她笑。
陸清嵐想也沒想,抓起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
蕭少珏瀟灑地將枕頭抓在手裡,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笑嘻嘻地走過來,“這是誰這麼沒有眼色,敢惹我家寶兒生氣!”
陸清嵐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讓你勸我哥哥,你倒好,為了圖省事,直接把他派到衡州那種虎狼之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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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珏早就猜到她會不高興,耐著性子解釋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哥哥可是兼任了安撫使的職責,那是中央派去巡視地方的官員,況且他又是父皇身邊的侍衛,此行一定程度上是代天巡狩,就算是談紹元也不敢對他不敬,在衡州誰敢給他不痛快?”
陸清嵐說出了她的顧慮:“衡州是產糧大州,卻遲遲不肯向南大營運送糧草,定是那談紹元在衡州搞出了亂子,導致糧食歉收。可談紹元一向是二皇子手中的‘模範總督’,這麼大的窟窿,他一直捂著掖著,我哥哥到了那裡,查是不查。查出來得罪談紹元和二皇子,查不出來,辜負皇上的信任。他再怎麼受寵,不過是一個五品的小官,能和二皇子、談總督對著幹?你這分明是把他架到火上去烤。”
蕭少珏眼睛一亮:“你小小年紀,對朝局的把握,竟比積年的老吏還要精到。你反正早晚是要嫁給我的,我和老二之間如今已經勢成水火,連表面的和睦都不存在了,你哥哥知道該怎麼選擇的。何況,風險大,益處也大。衡州的蓋子一旦揭開了,你哥哥將名震天下,富貴險中求,日後他說不定要謝我呢。何況,我已經增派了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緊急增援衡州,再不濟保住你哥哥的性命是無礙的。”
陸清嵐來了精神,“真的?我哥哥真的會沒事?”
蕭少珏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我便是害誰,也不敢害你哥哥不是。難道我不怕你一氣之下不肯嫁給我了嗎?”
陸清嵐“哼”了一聲:“貧嘴!”
蕭少珏見她火氣消了不少,打蛇隨棍上道:“如今咱們的事兒,你爹孃都同意了,你哥哥又被我支開了,正好趁此機會將咱們的事情定下來吧。”
陸清嵐聞歌弦而知雅意,“你打算再到侯府來提親?”
蕭少珏點了點頭:“你看明天成不成?”
第二天又是休沐日。
一大早小廝就飛跑著到睦元堂來稟報:“老侯爺,老太太,成國公夫人又來了。”小廝喘了一口氣道:“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慶王殿下。”
啊?兩夫妻對望了一眼,一起想到,這位看來是等不及了,竟然親自來了。
不過慶親王殿下大駕光臨,他們也不敢怠慢,帶著陸瀚、陸宸、陸曄以及馮氏、紀氏、趙氏一大家子迎了出來。
就見蕭少珏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錦袍,頭上以金冠束髮。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節都經過了精心的修飾,他執掌大權才一兩年,皇家優雅貴重的氣息中混合著上位者睥睨天下手掌乾坤的霸氣,加上那英俊絕美的容顏,無論站在哪裡都是全場絕對的焦點。
陸抗帶著一家子就要給蕭少珏行禮。“不知慶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蕭少珏趕忙上前扶起陸抗:“老侯爺快請起,您是朝廷重臣,更是我的長輩,受您一禮不是要折煞我嘛,快請免禮。”他不但對老侯爺十分客氣、優容,更是親手把陸瀚、陸宸等人全都扶起來。他道:“我今日是陪著外祖母,以晚輩身份拜見長輩來的,各位千萬不要見外,禮數太多就顯得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