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珏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你年紀不大,知道得倒是不少。連錦衣衛的內部運作你也知曉。”他把全身靠在騾車的車廂上,嘆道:“我不是不想給衛彬送信,你也看到了,青州這麼個小地方,這些人雖然也算得錦衣衛,卻不是精銳,我不能確保他們的忠心和可靠程度,正如我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個險不值得冒,萬一信件沒有落到衛彬手裡,而是落到了老二或者老四手裡,他們就會確定咱們的行蹤,到時候只會讓咱們更危險。”
陸清嵐這才明白,臉紅道:“王爺心思縝密,我原不過是隨口提醒一句。”
蕭少珏道:“你放心吧,我總會將你平安帶出險境的。”
陸清嵐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騾車比不得馬車,十分顛簸,晃晃蕩蕩之中,陸清嵐頭都有些暈了,才終於返回到驛站。
兩人下了騾車,杭大道:“大人,後院是南大營的糧車,堆在一起擠得不成樣子,前院是小的的居所,還請大人與我到前院歇息。”
他一直沒弄明白蕭少珏來此是什麼目的。可人家是那麼大的官,他也不敢多問。蕭少珏擺了擺手:“不必,你派個人打聽一下,南大營的運糧車什麼時候出發?”
杭大道:“這些運糧車已經在此呆了三日了,聽說南大營鬧了糧荒,派了一個年輕的將軍前來借糧,若是談成了,很快便會離開。”
蕭少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本官再問你一件事,你這驛站之中可養有信鴿?”
那人道:“有有有!下官這裡雖小,但是一切按照錦衣衛和慶王殿下的要求行事,一絲不苟。”說著便帶著蕭少珏和陸清嵐來到前院,就見屋簷之下掛著一溜鳥籠子,除了一兩個空著的,別的每一隻籠子裡都養著一隻雪白的信鴿。一共五隻。
蕭少珏細細觀察了五隻信鴿,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蕭少珏便讓杭大準備文房四寶,杭大離開之後,蕭少珏口述,由陸清嵐用左手,執筆寫了五封一模一樣的信箋。
陸清嵐直到把五封信都寫完了,還覺得莫名其妙。信中的每一個字她都認得,可是合在一起,她硬是看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陸清嵐好奇心來了,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蕭少珏微微一笑:“要是人人都能看得懂我給衛彬的密信,我這個錦衣衛統領也就不用做了。我和他約定了一種特殊的暗號,只要他見了這封信,自然知道我要他知道的意思。”
陸清嵐一想也有道理,信鴿雖然快捷,但是有很大的機率被人射落,現在的情況,就算密信落入二皇子、四皇子手中,他們也斷然看不懂蕭少珏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這樣就最大程度確保了他們的安全。
蕭少珏叫杭大取來五個竹筒,把信箋全部放入竹筒之中,小心地綁在每一隻信鴿的腿上,然後將五隻信鴿同時放出。
他對陸清嵐道:“只要有一隻信鴿能把我的信帶到衛彬手裡,咱們就能安全了。”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周尋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他有絕對的自信把陸清嵐安全帶回京師。
杭大的媳婦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頗有幾分姿色,已將他們夫妻兩人住的上房收拾出來,杭大便過來請蕭少珏和陸清嵐入住。
上房本來就是驛站中最好的房間,蕭少珏也不客氣,就帶著陸清嵐住進了上房。屋子裡的擺設簡單粗陋,床上的物品也換了新的,不過龜毛的蕭少珏還是有些看不慣。陸清嵐卻挺滿意的,躺在外側的一張小床上,道:“還不知南大營的運糧車什麼時候出發呢!你也累了,早些睡吧。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應付突發的事件。”
蕭少珏拍了拍裡邊擺著的大床,以不容辯駁的口吻道:“你也上來,咱倆都睡大床。多好!”
陸清嵐搖了搖頭,“我不上去!”誰知道他會做什麼?想想也不會有好事發生。
蕭少珏有些不滿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況且咱們倆之前該做的事情,哪樣沒做啊?”
陸清嵐臉色一紅:“你胡說什麼呢!咱們都做什麼了?”
蕭少珏笑:“你是真想讓我一件件數出來嗎?”
陸清嵐扔了一個枕頭過去,嗔道:“你敢!”
蕭少珏招了招手道:“你上來,讓我抱一會,我就叫你去小床睡。我發誓,我絕不對你動手動腳。你不知道,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根本就睡不好覺。一睡覺,便做噩夢。”
他說的又是大實話,陸清嵐卻仍然認為那是他的甜言蜜語。他說完了用一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陸清嵐,她不知怎地就心軟了。“你發過誓的,不會對我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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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珏一臉嚴肅認真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信守諾言。
陸清嵐覺得實在無法拒絕,也就到了大床上。其實他說的對,自己和他除了最緊要的那件事還沒做,剩下的什麼都做了。除了他,她不可能再嫁給別人了。
況且,實話實說,她現在也真的很愛他!所以,她雖然嘴上不願承認其實也十分想要和他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