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卻道:“寶兒,我沒事,你先回去睡覺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陸清嵐道:“你想想清楚也好,總而言之,蔣信鴻並不是值得託付之人,你現在改變主意還完全來得及。”勸了兩句,就帶著丫鬟回了自己的帳篷。
折騰了一晚上,她也實在是累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才睡了不過兩個時辰,就被慌慌張張的墨菊給搖醒了:“姑娘快醒醒,快醒醒,三公主三公主她自縊了。”
“什麼?”陸清嵐一骨碌爬了起來,顫聲問道:“三公主她怎麼樣,她到底有沒有事?”
墨菊眼淚都流下來了,“是衛彬公公過來傳信的,奴婢也不知三公主那裡怎麼樣了?”她是個聰明的丫頭,陸清嵐是最後一個從三公主的院子裡出來的人,若是三公主死了,皇帝必定會怪罪到陸清嵐的頭上,到時候不要說陸清嵐,恐怕整個侯府都要牽連。
陸清嵐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她倒不是怕皇帝責怪她,而是覺得三公主的死和她有關,明明三公主的情緒有些不穩定,為何還要跟她說那些事實呢,為什麼不在行宮裡陪著三公主呢?陸清嵐心裡既愧疚又自責,胡亂套了一件衣服就跑出了帳篷。
墨菊和墨香跟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行宮,見蕭少珏正站在行宮門口,滿臉的凝重。那一瞬間,陸清嵐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她顫聲道:“王爺,三公主她怎麼樣了?”
蕭少珏見她一副失魂喪魄的樣子,心裡十分不忍,道:“還好發現的及時,沒有什麼事。太醫正在裡面搶救,應該沒事的。你要是擔心就進去看看。”
蕭少珏是夏族人,夏族的第六感一直很靈,蕭少珏回到自己的行宮,坐在床上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仔細回想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隱隱感到三公主可能要出事,他當機立斷,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三公主處,將已經吊在樑上的三公主救了下來。
陸清嵐進入屋子一看,就見三公主仰面躺在床上,面如金紙,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紅色勒痕,瞧著異常恐怖。
一個太醫模樣的人正在個她針灸,真是瞿玉泉。
陸清嵐含著眼淚走過來,道:“瞿太醫,三公主怎樣了?”
瞿玉泉頭也沒回地道:“死不了!待我給她施針完畢,差不多也就醒了。”
陸清嵐對瞿玉泉十分有信心,聽她這樣說,心裡頓時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看見三公主這般可憐,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瞿玉泉有些惱怒地回頭看了陸清嵐一眼:“哭什麼哭,還嫌本官這裡不夠煩是不是?你出去,不要影響本官施針!”
陸清嵐抹了一把眼淚:“好好好,我這就出去。”瞿玉泉雖然態度不好,不過陸清嵐知道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不通人情事故,倒不是針對她的,也就沒和他計較,乖乖地退了出去。
蕭少珏還站在門外,見她出來,溫和地朝她笑笑:“你怎麼也出來?不會也是被那個瞿老頭給趕出來的吧?”
陸清嵐吃驚地指著他道:“難道,你也是?”
蕭少珏點了點頭,陸清嵐頓時心裡平衡多了。
蕭少珏見她情緒低落,安慰道:“三妹妹沒事的,你別擔心。瞿太醫的醫術你總該相信的。”
陸清嵐嘆了一口氣道:“但願如此吧。”她抬頭望屋子裡看了一眼,道:“都怪我,是我把三公主害成這樣的。明知她那麼喜歡蔣信鴻,我卻把所謂的真相全都告訴了她,我想她一定是承受不了理想破滅這樣的打擊,才會選擇自縊的。”
她真的十分慚愧,覺得自己身為女子,又是三公主最好的朋友,卻沒有蕭少珏心細,三公主上吊,還是蕭少珏救下她的性命。
蕭少珏見她淚流滿面,十分心疼。掏出帕子給她擦淚,陸清嵐情緒激盪,也忘了男女大防那些事兒,倒叫蕭少珏有機會親近她。
蕭少珏道:“這不能怪你!咱們都是為她著想,不想她被蔣信鴻那個王八蛋騙!你畢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心裡想什麼,誰又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說實話,蕭少珏並不怎麼會安慰人,不過陸清嵐聽到這些話。心裡還是舒服了許多。“我只是擔心,咱們就算這次把她救回來,她知道了蔣信鴻的那些事,以後還是會鬱鬱寡歡,甚至會再次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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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珏苦笑了一下:“我剛才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他狠狠地在牆壁上砸了一拳:“這個蠢貨!”真是恨鐵不成鋼啊。京師有多少青年才俊,三公主想要哪個得不到,非得一條道跑到黑,就認定了蔣信鴻一個。
陸清嵐道:“那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蕭少珏道:“我想,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想解開三公主的心結,只有蔣信鴻能夠做到。”
陸清嵐道:“可是蔣信鴻並不愛三公主?”
蕭少珏目中寒光一閃:“他想不愛那也由不得他。”他和陸清嵐說了幾句,似乎是計議已定,“我這就去找那個王八蛋!”
陸清嵐知道他手段厲害,也沒有攔著他,只道:“你小心些!”
蕭少珏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侍衛匆匆去了。蔣信鴻的帳篷裡,燈火早已熄滅了。
他也是剛剛睡著不久,蕭少珏就帶人進來了,他一腳踢開大門,殺氣騰騰地闖進去,門口的侍衛想要阻攔,被蕭少珏帶來的人幾下打倒在地。
蔣信鴻聽見聲音,剛從床上翻身坐起,蕭少珏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蔣信鴻被他勒得臉紅脖子粗,像是沒了水的魚兒一樣張大了嘴,蕭少珏將一顆黑色藥丸喂到蔣信鴻的嘴巴里,在他的脖子上一抹。
咕嚕一聲,蔣信鴻登時把把那藥丸吞了下去。蔣信鴻只覺頃刻之間腹痛如攪,整個人都像是蝦子一樣蜷縮成一團,額頭上冷汗直流,艱難地說道:“蕭少珏,你給我吃了什麼?”
蕭少珏哼了一聲,冰涼的手指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挲:“你有沒有聽說過苗疆的蠱毒,我剛才給你吃的那藥丸便是一種蠱蟲的幼蟲,你現在這點兒疼痛不算什麼,只是幼蟲在你的身體裡安家時你所經歷的一點磨難而已。可一旦這幼蟲慢慢孵化,成為成蟲,就會從藥丸中破殼而出,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將你的心肝脾肺腎全都吃掉。到時候,你才會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人間地獄!”
苗疆蠱毒誰人沒有聽過?蔣信鴻頃刻之間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