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慧餓得前胸貼後背,卻仍能表現得十分冷靜,她冷聲道:“韓茂,你到底要做什麼?長興侯府和鄂國公府遲早會找到這裡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收場?”她表面冷靜,實際上憂心如焚,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她有口難辨,恐怕只有嫁給韓茂一途了。而韓茂早就有了正妻了。
這個將張思慧拘禁起來的人果真就是韓茂,他哈哈大笑道:“居然能猜出我的身份,你還真不簡單。”韓茂聲音一冷:“不妨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想怎麼說服我,將你放了,免得還要嫁不成陸文廷那小子是不是?”
張思慧臉色一變。
韓茂隨意地靠在椅子背上,“我真不知道我有哪點比不上陸文廷那小子,姑娘能不能給我解解惑?”
張思慧厲聲道:“你胡說什麼!”
韓茂哈哈大笑,道:“我胡說沒胡說,叫正主出來不就知道了。”接著他一轉頭,叫道:“別在後面躲著了,出來吧。”
就從屏風後走出一個人來,不是陸文廷還有誰。
韓茂和陸文廷十幾年的交情,陸文廷想要親手乾淨利落地處置張思慧,便請了發小幫忙。
張思慧看到陸文廷臉色狂變:“陸三哥,你怎麼在這兒?”她很快也反應過來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陸文廷冷冷看著她:“別叫我陸三哥,你也配!”
張思慧臉色由青變紅,眼中頃刻含滿了淚水,身子已經搖搖欲墜。“陸三……公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到現在還在裝無辜裝白蓮。
陸文廷眼中滿是厭惡:“你這樣毒如蛇蠍的女人,我本不想再見你,只叫你永遠從我面前消失。現在我還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設計破壞我和琪妹妹的婚事的,你若肯坦言相告,我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否則……”他語氣淡淡的,聽在張思慧耳中卻令她毛骨悚然。
張思慧臉色徹底變得雪白:“我沒有!我是對陸三公子生出了不該有的愛慕之心,可那是我情不自禁,我絕沒有害過三公子。”
韓茂用摺扇拍打著掌心:“你就別裝了,你的貼身丫鬟早都招了,你還這樣嘴硬,有意思嗎?”
張思慧大駭:“翠翹真的落入你們手裡了?”
陸文廷瞪了韓茂一眼,目光落在張思慧身上的時候,又重新變得冷若寒冰:“你若是想像翠翹一樣,試試諸般刑罰的滋味,你儘可以不招供。”
張思慧一咬牙:“我什麼都沒做,有什麼可招的。”
韓茂道:“呦呵,嘴還挺硬的。你是不是以為咱們真不敢對你動手啊?”
張思慧斂目垂頭不說話。這些紈絝子弟無法無天,但是針對的物件一般都是平民,她不相信他們兩個真敢對她這個公府嫡女用刑。
韓茂道:“好,小爺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酷刑!”韓茂之前就和陸文廷說過,他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法子,只要使出來,管教張思慧什麼都說出來。陸文廷就等著看他的好戲呢。
就見韓茂拍了拍手,說了一句:“開門!”
面向花廳的一扇大門緩緩拉開,陸文廷以為後面藏了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幾十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不但個個其醜無比,身上全都發出陣陣惡臭味,身上也不知多久沒有洗澡了,指甲裡都是黑泥。
這些人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陸文廷也有些吃驚。韓茂拍了拍手道:“還愣著幹什麼,看見這個妞沒有,誰先抓住她,她就是誰的。”
叫花子們頓時蠢蠢欲動起來,他們都是社會的最底層,不要說這樣高高在上的公府嫡女,就是那些站街的妓女,對他們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
便有人興奮道:“大爺,你說的可是真的?”
韓茂呸了一聲:“爺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
便有人道:“這樣的妞,幹一次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弟兄們上!”
張思慧的腿都軟了,任她再聰明百倍,她也想不到,韓茂居然這麼缺德帶冒煙,竟然找了這麼多叫花子來侮辱她。她尖聲道:“你們誰敢?”
叫花子們已經一擁而上,有人開始撕扯張思慧的衣裳,“走開!走開!”張思慧抖如篩糠,不住尖叫,韓茂臉上始終帶著笑,陸文廷也是面不改色。
躲在屏風後面的還有兩個人,自然就是陸清嵐和蕭琪。蕭琪有些呆不住了,畢竟她也是女人,受不得另一個女人被這般侮辱,正要出面阻止,陸清嵐卻拉住了她,低聲在她的耳邊道:“稍安勿躁!”
蕭琪猶豫了一下,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