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翹一直跟著張思慧已經有兩年了,對她的心思很是瞭解,忍不住勸道:“姑娘,如今三爺已經定親了,您就別……”
張思慧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道:“別什麼?你懂得什麼,陸文廷和蕭琪不是還沒有請期呢嗎,定了親還可以退,只要他們兩個沒有正式成親,我便還有希望。”頓了頓,她又道:“蕭琪,蕭琪,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身敗名裂!”語氣中充滿了怨毒。
這日陸清嵐正在院子裡賞花,陸文廷急匆匆地來了。進門便說:“寶兒,出大事了!”
陸清嵐倒是從容淡定,“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咱們進屋再說。”前陣子蕭寧把陸文廷弄到三大營特訓一番之後,又把他交還給皇帝。蕭寧是極護短的人,陸文廷將來是要做他女婿的人,他當然要為陸文廷考慮,在嘉和帝面前把他好一頓誇,最後嘉和帝在他的忽悠之下,直接把陸文廷升到了從五品。
陸文廷媳婦還沒娶,倒先升官了。所以他又回到了宮裡當值。
兄妹兩個分賓主落座,陸文廷神色肅然,陸清嵐也不由心驚,她還從未見過哥哥這樣的沉凝嚴肅。“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
陸文廷緩緩道:“樂炎死了!”
“樂炎死了?他真的死了?”陸清嵐雖然早有預感,可是聽到這句話,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
禁不住問:“他是怎麼死的?”
陸文廷道:“大周的使節團半個月前從京師出發,他們原本是要取道寧州返回周國國境,誰知道半途改道,竟然走了晉州。”
“晉州……”陸清嵐喃喃道:“晉州多山,且土地貧瘠,民風彪悍,易出山匪聞名大齊的幾夥江洋大盜全都出自晉州,難道這些悍匪膽子這麼大,居然敢下手劫持大周的使節團?”
“據說的確是晉州幾夥最大的山匪聯合作案。”
陸清嵐道:“大齊不是派了三千官軍保護周國使臣的嗎?”
陸文廷道:“官軍和神武營的人發生了衝突,拒絕再護送周國使節前行,結果周國使節往前走了不到一百里,就被幾夥馬匪洗劫。馬匪們先是圍住了大周的營地,然後放火燒營,五皇子葉元信被悍匪射傷,樂炎更是直接葬身火海。”
陸文廷現在的心情十分微妙複雜,“想不到堂堂一代軍神,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自己人的陰謀算計上。”本來他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想要帶領千軍萬馬在戰場上打敗樂炎,誰知道兩國的戰爭還沒有開打,樂炎就先死了。他自然會感到萬分遺憾,但是這樣的名將一死,就相當於間接救回了大齊不知多少將領和士兵的性命,他又感到萬分慶幸。
陸清嵐卻是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你的意思是說,這場馬匪的截殺,不是偶遇,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陸文廷哼了一聲:“哪有那樣巧的,返周的路線本來已經規劃好了,可是葉元信那個王八蛋偏偏要作死地臨時改道,本來使節團有三千羽林衛相送,偏偏那麼巧就和神武營鬧僵了分道揚鑣,然後前腳羽林衛的人一離開,後腳馬匪就來了,若說這其中沒有陰謀,誰信啊……”
陸清嵐之前和蕭少珏有過那樣一番對話,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只道:“這些事不是咱們能管的。只是苦了大表姐了。”她對樂炎印象很好,更加同情辛婧柔。
辛婧柔剛剛和樂炎定親,樂炎就被馬匪燒死,更加坐實了她剋夫的傳言,而且又是剋死了名動天下的軍神樂炎,日後她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嫁人了。
陸文廷也免不了跟著感嘆幾句。
陸清嵐想著辛婧柔太過可憐,第二天稟明瞭張氏和紀氏,去了一趟寧海侯府。先去上房見了大姑媽陸瑾,就見一向剛強的大姑媽經受了這次打擊,也是面容憔悴,幾日不見,彷彿連頭髮都白了不少。
她只有一兒一女是親生的,沒想到女兒的命居然這麼苦。她對陸清嵐道:“你們表姐妹向來感情最好,你去勸勸你表姐。”
陸清嵐嚇了一跳:“表姐她怎麼了?”
陸瑾道:“她既不哭也不鬧,神色平靜如昔,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她一心要想出家為尼,我怎麼勸她,她都不聽。”說到這裡,那麼剛強強勢的女人也終於流下眼淚來。
陸清嵐也覺得不尋常,便跟著陸瑾派來的嬤嬤去了辛婧柔的院子。辛婧柔的大丫鬟在門口迎接,對陸清嵐歉意行禮道:“表小姐,我家姑娘心情不好,沒有親自來接您,您不要生氣。”
陸清嵐點了點頭:“表姐的心情我能理解,快帶我去見見表姐。”
那丫鬟便帶著她進了辛婧柔的房間。
辛婧柔打扮的齊齊整整,神色木然地坐在床榻上。目光呆呆的,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丫鬟提醒了一句“表小姐來了”,辛婧柔才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後道:“寶兒,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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