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遠?”
“馬上到了。”
明河道人帶著兩人速度不減,甚至比起之前他一路趕回來時更快上了幾分。
他們三人前進的路線偏離了回宗的方向,往西去了一百多里,不過這也正好符合莫滄行口中,應天宗中人且戰且退的說法。
“還沒到嗎?”明河道人忍不住再次問道,急切溢於言表。
“就在前面。”莫滄行的語氣有些奇怪,只可惜擔憂著應天宗門人的明河道人沒能注意到。
不過明河道人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按莫滄行所說,許不負他們被困的地點就在前方不遠處,那為何到此時仍沒能聽到喊打喊殺之聲呢,而且也感覺不到前方有任何的靈氣波動。
“莫小子,你確定沒……”
明河道人本想問問莫滄行是不是帶錯了路,可話剛說了一半時,就被左肋處傳來的劇痛給打斷了。
一支通體烏黑的短匕深深的插進了他的體內,留在體外一指寬的刃面上,猶自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以有心算無心,再加上莫滄行功力也還不弱,所以他全力之下竟是成功的突破了明河道人的護體真氣,一擊建功。
“你……!”
短短一瞬之間,明河道人心中竟是閃過萬般念頭來。
看著匕首材質,應該是隕心之鐵,這種材料名貴異常,往往在煉器時摻入少許便可使得法器銳利無比,何況這隻匕首通體都是由隕心之鐵來打造呢?
若非如此,即便自己少了防備,莫滄行也沒這麼容易得手。
傷口處先是麻癢萬分,再然後便失去了知覺,即使以自己的修為也難以壓制,反而受到影響的範圍在逐漸擴散,這種毒藥的毒性之猛烈世所罕見。
更重要的是莫滄行。
“你……居然叛宗了?”
不需等莫滄行回答,明河道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之前所有的不合理之處都有了解釋,根本就沒有什麼護山法陣被破,也沒有什麼應天宗且戰且退被困死地,至始至終只有一個背叛了應天宗的大長老在那演戲!
雖然身受重創,但明河道人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放下了對應天宗的擔心:既然莫滄行背叛是真,那麼破宗之說看來就只是個引人上鉤的謊言了。
明河道人心中忍不住苦笑著想到,看來三千年的苦囚歲月真是讓人腦子都變傻了,短短十天時間內,竟是上了兩次惡當。
變故發生太過突然,淺千笑這時才反應過來,驚呼道:“前輩,您……您還好吧。”
明河望了淺千笑一眼,嘴角扯出一個笑容:“無妨。”
等到他再回首看向莫滄行時,目光已變得凌厲起來:“你倒是出息了,竟然都敢叛宗了,只不過你付得起叛宗的代價嗎?”
話音剛落,明河大手伸出,隨著他深吸一口氣,這方天地都似乎變得凝重起來。
說來話長,但距莫滄行暴起發難也不過是三五息功夫,莫滄行傷人棄匕轉身而逃,此時也就竄出去了百丈不到的距離。
然而在明河道人手下,這百丈距離視若無物,只見莫滄行臉色鐵青,身子定在空中竟是不能再前進一分一毫,反而在緩緩向著明河那邊倒退而去。
莫滄行陡然色變,厲聲高呼:“章不凡!”
一道長虹應聲而來,切斷了那隻大手對這片天地的掌控,莫滄行踉蹌掙脫出來,不敢有絲毫停留,迎著虹光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