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怎麼說,小澤都是你幫忙才能夠有這樣子的恢復,還是謝謝您。”夏禾朝著那位主治醫師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禾自己都已經把小澤看成是自己的親人了,甚至比她原來作為秦雨的親人還要親。
大概是這個孩子身上讓她很熟悉,熟悉的好像看見了好早好早之前的自己。雖然記不大清楚,但是看見小澤被欺負之後,仍然擁有鬥志的樣子,她還是很開心。
而她自己,大概是失了那樣子的朝氣了吧,所以才拼命的想要去保護。
“你太客氣了……”主治醫師正打算說些什麼,被突然衝進來的另一個負責為小澤做保健的醫生給打斷了。
“陳醫生,不好了。”那個醫生慌慌忙忙的推門進來,“復健室裡面兩個孩子打起來了。”
主治醫師趕緊站起來,夏禾聽到這個訊息也受了一驚,連忙問道:“哪兩個哪兩個?”
那個醫生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兩秒之後才開口:“是,是小澤和……”
夏禾聽見是小澤,什麼也沒多想就衝出門去,趕緊朝復健室跑過去,傅思哲和主治醫師也趕緊跟著追了過去。
到達復健室的時候,聽著聲音趕來的幾個醫生已經把兩個人拉開了,小澤倒在地板上,一個醫生蹲著抱住他,輪椅已經摔碎了扔在了旁邊,而在不遠處另一個小男孩的額頭已經溢位血來了,右手似乎也脫臼了鬆鬆垮垮的。
“小澤!”夏禾趕緊衝上去,在小澤身邊蹲下,“小澤,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走!”小澤的情緒十分激動,身子扭著想要掙脫出那個醫生的懷抱,看見原本親近的夏禾來了,也不願意看見她,一直喊著讓她走,奈何他個子小,無論怎麼掙扎,還是被那個醫生抱的緊緊的。
傅思哲和主治醫師跟著也來了 看見在地板上情緒激動的小澤和著急的夏禾,傅思哲上前去想抱起小澤,卻也被小澤推開了。
主治醫師走上來,拉著夏禾和傅思哲去到門口,對他們兩個人說道:“小澤現在經過這個事情,情緒還不夠穩定,既然他不願意見到你們,我想我們還是先調查一下事情的真相比較好。”
夏禾剛才被小澤那樣子一喊,有點著急也有點難過,還有點被嚇懵了,聽見主治醫師的這番話,才稍微清醒過來。
主治醫師指揮著其他的醫生把兩個小孩子送回到原本的病房,然後和夏禾跟傅思哲到康復中心的辦公室去查監控過程了。
往後拉到夏禾和傅思哲去找主治醫師,而小澤自己回到復健室的地方,那時候還早,復健室裡面只有剛才的那一個小男孩,透過復健室裡的音訊監控,可以聽到小澤剛一進去復健室,那個男孩子就對小澤說了一句話:“哎呀,你的夏禾姐姐又來啦?野孩子還會有人來看,真是稀奇。”
可以明顯的聽出來那個男孩子不是一次兩次這樣子說小澤了,只看見小澤在聽見那個男孩子在說道野孩子這三個字的時候,小澤的拳頭緊緊的縮在一起。
那個男孩子算是這個康復中心裡恢復得比較成功的,短短兩個月的就已經從輪椅上站起來,並且可以磕磕絆絆的走兩步路了,所以他一直看不起小澤這個恢復慢還沒有爸媽的孩子。
但是從監控的錄影裡面可以看出來,小澤並沒有對他出手,那個男孩子大概是要變本加厲。
“你算什麼人,不僅是野孩子,你應該要去死,你憑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恬不知恥的靠著兩個跟你根本就沒有關係的陌生人存活,那兩個人也真是的,怎麼就打算養你這樣一個小殘疾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夏禾姐姐和思哲哥哥!”小澤扶著輪椅的手一顫一顫的,看樣子只憤怒到了極點了。
“夏禾姐姐?思哲哥哥?你還真是自來熟啊,一個站不起來的傢伙還敢這麼叫人家,嘖嘖嘖。”
小澤額上的青筋已經隱隱出現,那個男孩子更是煽風點火道:“你倒是來打我呀,你來呀,你個小殘疾。”
小澤看著真的是忍不住了,加快了推車的速度,本來應該從那個男孩子身邊緩緩經過輪椅,在突然之間變了方向,衝向了那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連忙用手去擋,結果卻是兩個人一起滾落在地。
小澤似乎還是很難解氣,輪椅摔在地板上裂開了幾個零件,他撿起來之後,用盡全部的力氣勉強站起來倒向那個男孩子,手中的鈍器砸在了那個男孩子的頭上。
那個男孩子慘叫一聲,和小澤對掐了起來,兩個人的喊叫聲很快就引來了隔壁病房的醫生前來看,而有一個看見這樣子場景也趕忙衝到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裡去找主治醫師和夏禾還有傅思哲。
三個人默默關掉了監控影片,夏禾心底想,想來也是因為剛才那個男孩子的一番話才刺激的小澤出手打傷人家,也是因為那一段話,才使的剛才她衝進去復健室裡時,小澤對她喊出來要趕他走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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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小澤是因為那個男孩子對自己產生了間隙,不僅是出於對夏禾的不知所措,也是小澤對自己的感到的不自信和自責吧。
傅思哲看見旁邊的夏禾想事情出了神,自然也是明白她在煩惱的是什麼事情了,這幾周裡面,他看出來了,小澤對於她,是不同於當初自己對於她,程荃對於她,或者是所有人對於她的意義,傅思哲是一個多麼懂別人心思的人啊,自然也明白也許小澤對於夏禾來說,就像是另一個夏禾,另一個自己一樣的存在。
他伸手撫了撫夏禾的背,示意她不要太著急,拉著夏禾出了監控室的門,兩個人走下樓,在醫院的小道上:“禾兒,你先不要太著急,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先讓小澤的心態,先緩緩的平復下來,然後才能讓他再重新回到復健上來,知道嗎?”
夏禾是一個很理性的人,多年的訓練讓她從暫時的悲傷裡面緩過神來,她明白現在難過的確沒有什麼用,只好先讓醫院這邊的人先把小澤穩定下來,明天她再和傅思哲一起過來看望小澤。
“我知道了,你先送我回去吧。”夏禾深呼了一口氣,走向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