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飛速趕來的醫生看見夏禾的狀態,面色一緊,馬上叫了幾個護士來,把夏禾放在手術創傷,推進手術室準備手術。
秦麗婷殺人未遂,心裡恐慌不已,雖然被吊瓶架砸得很痛,也不得不趕緊趁亂逃之夭夭。現在要是還留在醫院裡,陳肖肯定會帶著警察一起來找她,到時候就算是秦麗婷有千萬張嘴,也抵不過醫院的諸多口舌。
陳肖雖然沒忘了還有秦麗婷這麼個禍害在醫院裡,看著夏禾進了手術室之後,打了電話,派人去看住秦麗婷。可惜打電話的時間太晚,秦麗婷早就跑得沒影了。
而陳肖得知這個訊息時,已經是手下追蹤秦麗婷無果之後了。
紅色的手術燈“騰”地亮了起來,照亮了有些昏暗的走廊。陳肖頹敗地坐在過道兩旁的椅子上,大概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雙手掩住一張儒雅的面孔,整個人都被一股濃重的悲鬱感包裹著,密不透風,也讓他心口喘不過氣來。
終於,幾個小時過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主刀醫生率先走出手術室,詢問著哪一位是病人家屬。
陳肖急忙走過去:“我是。醫生,病人怎麼樣?”
醫生搖搖頭,內疚的說:“抱歉,我們盡力了。但是,孩子還是沒能保住。”醫生頓了頓又繼續補充:“而且病人的狀況很不好,再懷孕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好好安慰病人。”
主治醫生交代完就走了,陳肖緊緊攥著雙手,眼睜睜的看著護士們把夏禾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她還在昏迷中,嘴唇一片乾涸,連唇線周遭也起了白色的沫。原本就瘦削的身子,被雪白的被子一遮,竟越發顯得嬌弱不堪。
這幅樣子映入陳肖眼裡,他只覺得左心室一陣扎痛,原本攥緊的雙手繃起青筋,連指甲都快要戳進血肉裡。
這一切,都是因為秦麗婷!無論秦麗婷這麼做的目的對自己有沒有利益可言,在見到夏禾如此模樣的瞬間,陳肖只想親手結果了那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怕夏禾醒來後得知孩子流掉的訊息會做什麼傻事,所以就大步跟著手術推車回了vip病房。
夏禾昏迷了一會兒,悠悠轉醒。
肚子裡掉了那麼大一塊肉,夏禾怎麼會沒有知覺,加上手術中迷迷糊糊聽到了幾句醫生們的對話,夏禾幾乎立即便抓住了陳肖的手:“陳肖,她們說我的孩子沒了!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說啊,快告訴我,告訴我……”
夏禾抓住陳肖的手不停地搖晃,連帶著手上扎著的吊瓶針都胡亂扭起來,宛若夢魘般癲狂。
陳肖見狀急忙幫她拔了枕頭,摟住夏禾,柔聲安慰道:“夏禾,聽我說。孩子沒了還可以再要,你別激動。”
夏禾掙扎著要推開他,可陳肖就是不鬆手。夏禾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她真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對著陳肖一陣拳打腳踢:“你騙我,你們都騙我,我的孩子不會沒有,不會的!”
嘶啞地哭著喊著,夏禾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滲透陳肖的衣服,哭的也越來越傷心。那種撕心裂肺的聲音,若非是經歷過絕望的人,輕易不會有。
陳肖的眼眶發酸,為了不在夏禾面前流淚惹她傷心,他叫來了護士,而後才快步走出病房,自己默默的抹掉了幾滴眼淚。
回病房時,陳肖看見夏禾懷裡抱著枕頭,目光憐愛,嘴裡唸唸有詞:“寶寶啊,媽媽終於盼到你出生了,你看你這眉眼和你爸爸多像啊。”
她輕柔的撫摸一下枕頭,彷彿那真的是她的骨肉:“可惜啊,你爸爸不能抱抱你了。”
夏禾一抬頭,就看見陳肖眼圈通紅的看著她,她笑著招呼陳肖:“你快過來,看看我的寶寶。快來抱抱他,你還是他叔叔呢。”
陳肖走過去,夏禾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進陳肖懷裡。陳肖也配合的接住“孩子”。
夏禾看著陳肖懷裡的“孩子”滿意的笑了,不一會臉色就變了。
她伸手打掉陳肖抱著的枕頭:“這不是我的寶寶,我的寶寶沒了。他還沒來得及看看這世界上的事物,連陽光都沒有看到過。”說著就掩面哭泣,哀慟的神色每一幀都讓陳肖心尖劃傷一道。
猶如利刃,尖銳鋒利,留下的傷痛即便是過去了,也難以輕易癒合。
陳肖一直輕撫著夏禾的後背,哭了許久,夏禾漸漸虛弱的睡了過去。睡夢之中的夏禾並不知道,手中一直傳來的溫度,不是那個一直在夢中出現的孩子父親的人,而是陳肖一直守在床邊,牽著她瘦弱無骨的手。
寶寶,你連這個世界的樣子還沒有見過一眼,就已經徹底的離開了。連你的爸爸,都沒有看過呢……
只可惜,這個柔弱悲慘小生命的父親,此刻並不知曉這一訊息。
他甚至已經決定了要放棄夏禾,好好計劃,把公司大權奪回來。就如同他給夏禾的分手理由那樣,傅思哲已經對不起秦雨了,這一次,不能再因為自己的私念,就害了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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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的牽絆。
傅思哲一早到了傅氏,便聽說陳肖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公司的大小事務都沒人管,傅氏幾乎要成了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