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的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程荃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這些人,一個個手腳麻利地簡直比夏禾練習的體術還要靈活,她倒是想逃,可畢竟程荃不是陳肖,會武功這個事實,她還不想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順從地任由七八個人把自己從裡到外地倒騰了一遍,夏禾盯著花雕全身鏡裡的人,嘴角忍不住地抽搐。
程荃這是要幹什麼?
只見鏡子裡的人穿著一身五年前s市最流行的公主蓬蓬裙,一圈圈花紋繁複的蕾絲一直從夏禾的腰線繞圈,直到膝蓋上方兩寸處,呈流線型地繞出一個斜角紗尾,上面點綴著零星的碎鑽,從鏡子裡都能折射出耀眼的光線來。
一雙圓頭高跟鞋將夏禾瑩白的小腿拉的更直更長,瑩白的肌膚到了腳腕處就被一雙和裙子同款的綁帶蕾絲襪圈了起來,愈發凸顯出其纖細。
嘆了一口氣,夏禾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髮型也被換了,指不定還戴著什麼王冠和鑽石項鍊。
見夏禾在鏡子前表情僵硬,房間裡的人倒都是些知趣兒的,留下一句“r。cheng is aitting for 。(程先生在等你)”就悄悄地拉上門出去了。
很好,夏禾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問程荃,他給自己換上這麼一身帶著“秦雨”標緻的衣服,究竟是要幹什麼?
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隨著夏禾利落的踏步,碰撞在複式旋轉樓梯上,便發出一陣清脆的“噠、噠、噠”聲,像極了多年前那個見到秦父秦母回家,就高興到恨不能直接從樓梯上飛下來的秦雨。
只不過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境,前者回憶起來仍能讓她心頭溫熱,而現在,夏禾靈敏地捕捉到自己斜後方伸出來的那隻胳膊,帶著能打碎她一口銀牙的速度。
腳下一個飛轉,夏禾已經側身躲了開來。
可那拳頭卻並未放過她,一擊未中,立刻轉攻下盤,招招衝著夏禾的要害而去,甚至連女人最脆弱的部分都不放過。
夏禾一直採取防禦的招式而不進攻,不僅因為眼前的人是程荃,而且,雖說程荃的這些拳腳功夫的確不錯,但是對她來說還是差了幾成,再這麼打下去,她怕真傷了程荃。
一個後踢又落了空,程荃急忙後退,一邊還擺著手,投降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認輸!”
夏禾這才收回了備戰姿態的拳頭,冷冷地睨了程荃一眼,臉上神情不怎麼好:“程荃,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藥倒是沒有吃,可能有點吃撐了。”程荃揉了揉剛才被夏禾的拳風擦到的臉頰,笑嘻嘻地瞅著夏禾這一身裝扮道:“你這身還挺好看的,有女人味多了。”
“原來你好這口。”夏禾看著程荃,像是在看著一箇中年猥瑣變態大叔,就是那種喜歡小蘿莉的變態大叔,“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麼?”
指了指外邊露天的一處餐檯,程荃看著夏禾的眼神總算恢復了以往的正常,不再是剛才那種,似乎還染了驚豔似的:“先吃飯吧,看你餓的,連打人都沒力氣了。”
的確,自從下了飛機,夏禾剛到莊園就栽到床上倒時差去了,哪兒還顧得上吃什麼東西。方才要不是程荃躲得不太快,憑她既沒力氣,又沒功力的幾招,也傷不到他的吧。
“程大偵探,我怎麼不知道,你的武功還挺不錯。”夏禾喝了一口純白的奶,只覺得舌尖上一片羶腥,原來是羊奶,新鮮倒是新鮮,可她並不喜歡羊奶的這種氣味兒,“這奶下次還是換了吧,我喝速溶牛奶就行。”
秦家大小姐,不是從小就只愛喝羊奶的麼?
也對,畢竟她連臉和脾氣都變了這麼多,口味這種東西,肯定也就隨之改了,以免在傅思哲面前露出更多的馬腳來。
“喂,程荃,我在問你話。”夏禾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殘漬,有些不自然地將腿上的餐布拿開,她很久沒有這麼正式地吃過早餐了。
程荃注意到夏禾的不自然,眉宇間就更加凝重起來,心口像是堵了一股什麼東西似的,語氣也不自覺地變衝了許多:“你是秦家大小姐,怎麼就不喜歡喝羊奶了?”
“叮——”
夏禾手中的餐刀掉進盤子裡,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神情,只是後背沒由來地升起一股寒意,落到膝頭上的手也不自覺地蜷縮起來,捏住裙子上的片片蕾絲。
禍從口出這句話的確有道理,程荃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是怎麼了,居然隨口就說出了他本想隱瞞著的事實。
“夏禾……我……”
程荃的話剛蹦出牙縫,一道鋒利的眼神就凌遲了過來,死死地盯著他的眼仁,隨即他便聽見了宛若凜冬時分,冷風從窗縫裡鑽進來一般的聲音:“程荃,誰給你的資格調查我的過去,誰?”
夏禾並沒有否認她就是秦雨的身份,畢竟陳肖當年拜託他調查傅思哲的時候,憑程荃的腦子就不難猜到她就是秦雨。可是,那也僅限於她是秦雨這個層面上,並不代表他就可以一樁樁一件件地剝開她縫了好久才癒合起來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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