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胡口亂謅,好在她模樣清麗,看起來又手無縛雞之力,不像是什麼壞人,加上這件事又過去這麼多年來,張大爺並未深想。
他嘆了口氣,幽幽道:“提起那件事啊,我到現在都心有餘悸。那個小姑娘我也認識,叫秦,秦什麼來著……那可是個好姑娘啊,人很熱情,有幾次,她還特意帶了熱咖啡給我,說是我們工作也很辛苦。”
夏禾眼眶有點發熱,沒想到過去那麼多年,一個沒有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竟然還記得她。
“我在這裡工作了二十多年了,這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是沒幾個記得我姓什麼的,只有那個丫頭,每次張大爺張大爺的喊。”提起秦雨,這張飽受風霜的臉頰上浮現出笑意,“只可惜……”
他一捶桌子,說的唾沫橫飛:“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有多大的仇恨,竟然這麼對一個女孩子!”
夏禾眼睛一亮,手指甲驀的掐住窗戶的邊緣,指尖都溢位血色來:“您還記得,當時是誰傷了那個女孩嗎?”
“我沒看見啊,”張大爺搖搖頭,“不過我記得監視器裡有拍到過,是幾個小混混,聽說是道上混的,後來也死了。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怎麼得罪了那些人,欸!”
張大爺深深的嘆了口氣,懷念的摸著登記本:“我在這裡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這麼血腥的場面,那個姑娘啊,渾身都是血,身上好長一道口子,聽說後來是死了。”他說著說著,看夏禾臉色不太對,才想起對方是秦雨的“朋友”,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讓人家傷心嘛!
他剛想開口勸幾句,就見夏禾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上的登記本:“這來來往往的人,是不是在這上面都有記錄?”
“一直都有,這車庫就一個大門,不管開車的還是走來的,都會有登記。不過自打這兒荒廢以後,就沒再記錄過了。”張大爺腦筋一轉彎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添了一句,“不過五年前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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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的,能給我看看嗎?”夏禾的手指急迫間幾乎將紙張捏碎。
張大爺“欸”了一聲,急忙翻開登記本找了半天,最後興奮的指著一處:“找到了,就是這兒!”
夏禾幾乎是搶奪般的抓過登記本,順著一頁一頁的看下去。
在看見“傅思哲”三個字時,她的身子一顫,如果不是及時扶住窗戶,幾乎摔倒在地上。
眼見為實,她曾經還保有的一絲懷疑,在此刻傾然崩塌。
“你沒事吧?”張大爺擔憂的看著她,以為她是悲痛過度,“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啊!”
夏禾的手指一直停留在傅思哲這個名字上,眼睛落在旁邊登記的時間點,幾乎和她受傷的時間一模一樣。
原來他真的來過這裡,那條他讓她來車庫的簡訊是真的。
這麼說來,讓五爺殺她的,真的是傅思哲。
也是,他這樣做事決絕的人,不親眼看到她死去,他又怎麼能安心?
夏禾的嘴唇瞬間褪去全部血色,定定的看著登記本,驀然間放下轉身離開了車庫!
“誒,姑娘!”
張大爺喊都沒喊住,手裡還抓著剛才她還回來的登記本,喃喃道:“這後面還有好幾頁呢,都沒看完怎麼就走了,到底有沒有找到線索啊……”
然而除了外面呼嘯的冷風,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
張大爺鬱悶的縮了縮脖子,將登記本放好,關上窗戶準備再休憩一會。
一隻手按住了窗戶,攔住了他的動作。
“又是誰啊?”張大爺惱道,一抬頭,就對上一張俊美的臉龐。
他手裡攥著手機,好似在壓著怒氣,眼裡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