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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會有這麼精緻的好東西。只是擱我這裡,好像有些白搭。
我斂了目光,推辭:“奴婢粗笨,並不懂這個!”
“你先玩著,等有時間我教你看,”他大概是怕我不知道,隔了一刻,又解釋,“這是用來計算時辰的東西。”
我沒吱聲,他又說:“你應該明白,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時間。”
我突然想笑,這話應該說給凌朝櫻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一門心思地想著要娶她。
這樣看來,李允然竟是比夏眠風還要可惡,眠風只是離開了我,他卻是想要坐享齊人之福了!
我索性收了那隻沙漏,看了他的眼睛說:“皇子殿下放心,奴婢有的是時間,別的忙幫不上,可是替皇子殿下跑個腿,給我們郡主捎個信,這些倒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到時,別忘了賞奴婢一杯喜酒就行。”
李允然臉色立刻就變了,握緊了拳頭,狠狠瞪我一眼,忿忿地轉身走人。
柏拉圖先生說,用最少的悔恨面對過去;用最少的浪費面對現在;用最多的夢想面對未來。我看不到未來,現在也沒什麼好浪費,可是對於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卻是不能後悔的。
事實上,不管對不對,也容不得我後悔了。
好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他。不止是李允然,就連我的老師李允墨也是如此。
後來聽十一說,三皇子臨時奉了旨意,去了淮南辦差。我倒沒什麼,隔兩天去南宮交一次功課,好久不聽他的訓斥,似乎有些悶得慌。人哪,原來都犯賤得很!
這期間,三皇子的太監來找過我,轉交了李允墨從江南寄來的一套筆墨,上等的材質。
隔天十一又送了套一模一樣的來,說是三皇子送給他,他不缺這些,只是怕我沒有好的筆墨可用。瞧瞧,多好的孩子啊!
怪道蘇錦都羨慕我,說是伺候了那麼多年,也沒見那兩個主子對誰這麼好過。
我就笑:“姐姐光記得現在,就忘了我剛進宮那會兒,三殿下怎麼為難我的啦!”
湘繡就輕點了我的頭:“這才多大的丫頭,就學老姑姑們發這些苦盡甘來的感慨?”
我這才想起,再滿打滿算,夕塔今年也還沒到十四歲。
不久,連城託了人帶話給我,說是宋嬸生病了,一開始只是染了風寒,只是她這個人一向捨不得花錢,一直拖下來,漸漸地,竟是臥床不起。
想想宋嬸那樣的照顧我,心裡很是難過,卻沒有絲毫的辦法。我出不得宮去!
綏安四十四年的冬天,遲遲沒有下雪,天空一直陰沉沉的,像是孩子極力忍著悲傷的臉,怎麼也掉不下淚來。
七皇子遣了太監來問凌朝櫻借書,我的主子立刻喜上眉梢,忙忙地照著他開的書單,親自找齊了,吩咐我送過去。
老天沒開眼。我真的如願以償,替他們跑了腿,捎了信。果然有些話想得說不得。
只是疑惑,我多少次仰首望天虔誠地祈禱能回現代去,他老人家咋就沒聽見?難道是年紀大了,間歇性耳聾?
第一次進李允然的住所,佈置得並不華麗,倒很是清爽。
見我進來,主人也不招呼,閒閒地坐到一架琴旁,低了眉信手續續地彈著。
不可否認他的琴彈得確實不錯,別緻幽雅,比起那天珈藍的琴音,又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直到手上撥出最後一個音,他才抬了頭看我:“三哥教了你寫字,我沒有那麼好的書法跟他相比,你看我剛剛這段琴彈得如帛?”
什麼意思?我倒是疑惑了。
皇子殿下們難道都不忙麼?怎麼都有時間樂意折騰著奴才玩?
看來,許多老百姓感激的太平盛世,卻給我帶來了無盡的煩惱。老爺子太厲害了也不好,一個人把所有事都做盡了,害得皇子們一個個吃飽了沒事撐的。
我只裝做不知道情況,恭維他:“皇子殿下的琴自然是好的。”
“安寧想學麼?”他無意識地撥了兩下琴絃,繼續問我。
我笑了:“殿下說笑了,安寧只是個奴婢,想學卻不能夠的。帛況,殿下您有時間教麼?學琴可不是照著描兩筆字帖。”
李允墨低了頭沒有說話,自顧地沉思了一會兒。看來,我這個問題是提到了點子上,他很是為難呢。
就在我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絲得意的笑意:“我是沒時間,不過,可以讓你的主子教你!”
凌朝櫻?她來教我?我乾脆抱了琴一頭撞死算了!
他看著我瞬間煞白的臉色,立刻就笑了:“不是凌郡主,是珈藍皇姐,她以前的琴就是我陪著練的。這段時間是忙,等著過了年,我跟她說,必是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