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夕塔感到痛心的同時,又感到絕望。為什麼最冷的時候,她的心都沒有此刻寒冷呢?現在春暖花開了,別人的希望都開在枝頭上,等待收穫著果實,而她的希望卻變成了別人腳下的爛泥巴?
顯然這對父子就是抱著把這對母女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姿態,在慢慢地折磨著他們。
高忻憶緊緊地抱著女兒,用盡全力,“夕兒,夕兒……”
“孃親……他不要我們的寶寶……”帛夕塔難過地說道,“他不要,為什麼不肯讓我帶走?”
“夕兒……”
“孃親……”
“都是孃親種下的惡果,孃親害了你……”
“不,不是的!”帛夕塔用力地搖著頭,“這是夕兒的命,不關孃親的事!”
“啪啪……”東方啟明忽然鼓起掌來,“多麼恩愛的一對賤母女啊!好戲,好戲,朕好久沒看過這麼感人的苦情戲!”
“東方啟明,你真是一個惡魔!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恨你!”
“我會讓你更恨我的,恨比愛更真實,更刻骨銘心,就像我對你一樣!”東方啟明伸手過去一把拉起高忻憶,“之前,你無所顧忌,無謂畏懼,現在你怕了吧?你的女兒在我的手裡,我要她活,她就活,不過我要她死的時候,你也可以求求我,比如現在……”
他說完一把推開高忻憶,拍拍手,“來人啊,把這個賤奴抓起來!今晚就由她侍寢!”他這麼說,目的只不過是想逼迫高忻憶,他太瞭解高忻憶了,他知道她可以為了女兒不顧一切,就如她從前可以為了東方烈焰不顧一切一樣。這個女人始終讓他猜不透,盛寵之下,竟然勾引太子謀反,他自認為對她不薄,為何她要背叛他呢?
帛夕塔被抓著,拼命地搖著頭,紛飛的淚珠四下濺了下來,“我有孕在身,不能侍寢啊!”無法逃脫的恥辱始終要伴隨著她。
“聽到了嗎?她說她不能侍寢!”東方啟明笑道,“我親愛的高美人,你說朕該怎麼辦?她這是抗旨不尊,違抗朕的旨意,那只有死路一條了!”他無恥地自問自答起來,目的只是想威逼高忻憶就範。
“孃親,女兒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受辱的!”帛夕塔氣憤道。
“夕兒,孃親何嘗不是想就算拼上孃親這條賤命也要讓夕兒好好活下去!“高忻憶失聲痛哭起來。
“真感人啊!”東方啟明一臉得意,“帶走!”無疑,此刻,他就是最大的贏家。
東方烈焰的臉色沉了一沉,很快又恢復平靜,一臉不屑地看著高忻憶,“父皇,何不讓她們一起侍寢呢?”
“有趣,有趣!”東方啟明拍拍東方烈焰的肩膀,“這不愧是我東方啟明的好兒子,居然想出這麼好的辦法!”
“你――”高忻憶憤恨地看著東方烈焰,“焰,你怎麼變得如此邪惡?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跟夕兒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恨就衝我來,別託夕兒下水!”
“恨?你也值得本王恨?太抬舉你自己了吧?”東方烈焰高傲地看著她,那個曾經痴迷過高忻憶的東方烈焰早已不見了。此刻的東方烈焰不單不念舊情,彷彿從未與高忻憶發生任何的感情瓜葛。
“今晚就由你侍寢!”東方啟明一臉得意地看著高忻憶,看著她依舊美麗的容顏,他甚至有些煩躁,為什麼時隔多年,他對她,仍然無法忘懷,他恨自己的兒女情長,情知她從來沒有愛過自己,為什麼還奢望她會好好看自己一眼。
他無法原諒她,卻無法忘卻她,看著她倔強的臉色,他表面雖然得意,內心卻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面對此情景,宮裡的女人,都不敢出聲,就連一向受寵的李美人也是在一旁看戲,她不敢加入,因為她摸不清高忻憶這個女人在東方啟明父子心中的輕重。
馮皇后向來見風使舵,此情此景,她也知道她不應該出聲,只能在一旁觀看。
現今,宮內最有分量的兩個女人都採取旁觀的姿態,其他更加不敢妄動。
東方啟明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橫眉冷對著高忻憶,高忻憶倔強地昂著頭,母女倆都帶著同樣地倔強。
“我不會讓夕兒侍寢的!”高忻憶堅定地說道,“你想怎麼樣,你說吧!”
“求朕!”東方啟明冰冷地聲音傳過來。
“孃親,別求他!”帛夕塔不希望母親為了自己失去尊嚴,她已經是一個沒有尊嚴的人了,她知道失去尊嚴的痛楚。
“孃親!”帛夕塔痛苦地點點頭,淚水不斷灑落下來,“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高忻憶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轉臉過去看著東方啟明,緩緩跪下,“你贏了,可是贏得很卑鄙!”
“再說,我可要反悔了!高美人!你是朕的女人,朕讓你侍寢很過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