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發話了,只要一找到太子,是死是活,都讓他回宮!”
“恐怕回來是……”帛夕塔後面的再也說不出口,一想到未出生的寶寶,要失去父親,她的心就如刀割般痛苦,這種喪親的痛苦,她經歷過,她知道其中的滋味到底有多苦。
“夕兒,如若太子大難不死,他就不用再去征戰了!可以留在宮中,說不定到時候,皇上發發慈悲,就允許你入住東宮呢!”
“我不敢奢望這些,孩子的母親已經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我只求孩子的父親能平平安安歸來!”
“都怪我這張老嘴,一時心急,就跟你說了!”陳雲海自責道。
“該知道還是要知道的,夕兒不怪公公的,謝謝公公!”帛夕塔的神情已經慢慢恢復平靜。
自此,她一天天都在期盼中度過。誰也想不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一個月,沒有任何的訊息。
兩個月,也沒有任何的訊息。
……
他是出了意外,可是連屍身都沒有找到,既然沒有找到,大家便抱著一線希望繼續尋找太子的蹤跡。皇上因為太子受傷失蹤,變得鬱鬱寡歡起來。
這一日,暖暖的冬日陽光照在帛夕塔的身上,驅走了常日以來的寒冷氣息。她整和李環在院子裡一邊說話,一邊做著小衣裳。
一聲:“皇上駕到!”
帛夕塔心裡一驚:來得如此突然,只怕不妥。
帛夕塔連同一大群宮女,只好前去接駕,躬身行禮。
東方啟明一臉氣憤地看著帛夕塔,不由分說,上前就給她一巴掌,“至今仍無焰的音信,你高興了?都是你害得!你跟那個賤人一樣,只會導致我們父子相隔!”
李美人此時就站在東方啟明旁邊,一聲不吭,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帛夕塔直覺臉上一陣火辣,如若是以前,她定會狠狠地與皇上對峙一番,可是如今,她只是低著頭,沒有任何的言語。
她低著頭,垂著眼眸,並不是因為怯弱,而是因為沒必要為一個擔心孩子安危的父親起爭執,更何況,他的擔心也是自己的擔心。
皇上的臉色仍然鐵青,濃密的眉頭糾結在一起,眼神裡透徹憤怒,也帶著痛楚地光芒,他全身微微顫抖,可想而知,東方烈焰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憤怒與痛楚地糾結,證明了那是不單是一國的太子,也是他寵愛的女人最後的遺願。
帛夕塔還有一點不明白的就是,她又跟哪個賤人聯絡在一起了?
李美人拉了拉皇上的手,嫣然一笑,“皇上,您政務繁多,還是不要多留朝陽宮吧,這個賤奴。怎麼說也是妾身的寵物,懇切皇上把她交由妾身處置!”
皇上“哼!”一聲,顯然怒焰未下,他今日就是要拿帛夕塔發洩的,豈能那麼容易放過她呢?
“賤奴,我看你在這裡待得太快活了,倒不如去冷宮呆吧!朕以為哪兒更合適你!”
冷宮這個詞,帛夕塔再熟悉不過,只是她從來沒有涉足過那個據說躺著無數冤魂的地方。她已經不在乎環境的惡劣,她只祈求能保護胎兒的周全,只是冷宮而已,並不是要她的命,她淡淡地回應道:“是,皇上,奴即刻搬去冷宮!”
“你――”皇上,憤然地看著帛夕塔,目光停在她那雙清澈的眸子上,忽然間怔了怔,幽幽說道,“那裡有個瘋癲的女人,你和她一樣,有著有一雙攝魄的美目!你去冷宮看看她吧!看見她,就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賤了!”
聽著東方啟明不著邊際的話,滿腦子都是問號,他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那個瘋癲的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的表情為何如此哀怨?
帶著心中的疑問,帛夕塔忍不住抬頭凝視著東方啟明,只可惜,她看到仍是一張冷酷無情的臉。
東方啟明看了看帛夕塔,厲聲道,“你還是好好燒高香,讓老天保佑太子平安歸來,否則我就要你們這兩個賤人陪葬!”
帛夕塔還沒來及分析他的話語,他已佛袖而去。
他走了,李美人卻留下來,她一臉無奈地扶起帛夕塔,“走,我們進屋說!”
“你這是何意?”面對李美人的殷勤,帛夕塔到有些適應不過來,她仍然記得她是如何折磨自己的,可是滿臉堆笑的李美人似乎都忘記了
兩人進屋後,李美人親切地拉著帛夕塔的手坐下來,她貓兒般的笑容與猖狂都不見,此刻她端莊地坐在帛夕塔的面前,喝著李環沏的清茶。
她邊喝茶邊說道,“你去過冷宮嗎,你知道冷宮的清苦、寂寞與下人鄙視的目光嗎?我去過,我也見過剛才皇上說的那個瘋癲的女人,她真的很美,就算是瘋了,也是一個美人瘋子!
只可惜,她是一個可憐的美人,她受過寵愛,可是後來不知為何,她就不願意侍奉皇上了,皇上愛憐她的美貌,並沒有強求於她,豈料她卻勾引太子,太子抵擋不住她的誘惑,聽從她的教唆,就起兵謀反篡位奪權。事敗之後,皇上不單恨太子,也恨那個女人,於是就折磨那個女人,最後把那個女人活活逼瘋了,而太子為此事,三年都沒有與皇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