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翹起,美眸中含著晶瑩閃閃的一抹柔柔笑意,牽著駱駝的駝背大漢甫回首,正好瞥見她眸中滑落的兩行清淚,一聲低沉的輕嘆淹沒了在了滾滾風沙中……
眸眺遠方,越是接近龜茲,心中越是激潮澎湃,期盼著能儘快到達,再也無法平復狂亂的心跳,她真的要看見他了。
濃密捲翹羽睫輕垂,遮住瞭如水明眸中期許芒色,也遮住了一絲不欲給人知曉的相思成疾情緒。
一月前的一個夜晚,小順子偷偷傳遞來了韓進的密函,原來真的是宸,他還活著,這個訊息令明瀾喜出望外。
思來想去,當日墨白石似乎多次曾有暗示過她,可是後知後覺的她當時怎麼就沒有發覺墨白石的真正用意,明瀾暗暗嗔怪自己的粗心!
“叮鈴――叮鈴――”
清脆的駝鈴聲響在滾滾黃沙中時隱時現。
“喂,小兄弟,你怎麼了?喂,醒醒――”
聽到了身後的異動,明瀾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牽駱駝的小哥暈倒了,心中難免為那小哥有些擔憂。
“呀,原來是個女的啊!”
似乎是那小哥頭上的帽子給掉了,一頭青絲披散而下。
殷天賜和明瀾吃驚不小,怎麼一路下來,駝隊中竟還混有女子在其中,而他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見到殷天賜和明瀾過來,眾人都退後開去,明瀾近前放眼一觀,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明瀾眸色立變,“芷汀!”
明瀾迅即跑上前來將芷汀抱在懷中,瞅著芷汀黑瘦臉龐,眸中有著疼惜。
“快拿酒來。”殷天賜向夥計一聲吩咐。
接過夥計遞來的燒酒,殷天賜將酒蘸了些許在兩根食指,在芷汀的太陽穴處輕輕反覆的摁揉,過了良久,似乎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殷天賜略一沉吟,隨口問道:
“夫人,可否借髮簪一用。”
話甫出口,明瀾愣住了,半晌沒有任何動靜。
殷天賜抬首,回過神來的殷天賜此刻真的恨不能當場扇自己兩大嘴巴子。
銅雀臺,皇后當著天下人的面,親手懲辦了自己的父親明懷文,皇后大義滅親,削髮還父孝義感天之舉無不令金陵百姓人人稱頌、慨嘆,然而他方才居然……
瞅見明瀾頗有些尷尬眸色,殷天賜當即跪地叩首請罪:“夫人,天賜口不擇言,請夫人降罪。”
“沒關係,公子無需自責。對了,髮簪我倒是沒有,不過這金針倒是不曾離身以備不時之需。”明瀾從隨身衣囊拿出一盒金針。
殷天賜眸中一喜,當即取過一根,二指輕拈將金針植入了芷汀的人中,須臾,芷汀一聲悶哼,徐徐醒轉。
明瀾驚喜,輕喚:“芷汀,你醒了,太好了。”
待看見正抱著她的明瀾,芷汀登時喜極而泣:“娘娘,娘娘――”
“芷汀,你怎麼會在這裡?”明瀾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惑。
芷汀抿唇,垂眸,如實道:
“娘娘,奴婢……是王爺,王爺知道娘娘和德妃娘娘用移花接木之計兩人互換,娘娘出關,王爺很擔心,所以,王爺學娘娘的樣子,依葫蘆畫瓢將奴婢從牢中救出,命芷汀偷偷潛入了商隊一路隨行照顧娘娘……可是奴婢卻……”
段奕離他知道了?
原來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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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不止芷汀來了,本王也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打身後響起。
這聲音……
明瀾驚愕萬分,猝然轉身看向身後。
是那個為她駕車的車伕,也就是現在為明瀾牽駱駝的駝背大漢,當他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的舊氈帽拿下的剎那,熟悉臉孔映入眼簾,明瀾整個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