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王段奕離眸色清寒,敦厚清朗嗓音響徹大殿,泰然臉龐風雲突變,滿朝文武被他激憤氣勢所懾。
凰符?
什麼凰符?
為何她之前都不曾有聽說過這等事?
“相王,你可知罪,廢后欺上瞞下私藏聖旨,你還敢在此狡辯,你竟然杜撰出什麼“凰符”來妖言惑眾,信不信本宮治你一個一個……”
“既然娘娘一口一個“廢后”稱皇后娘娘,那麼娘娘的這個“賢妃”的封號是您口中的“廢后”親封,那麼娘娘的這個“賢妃”是否也同樣做不得數呢?況且,娘娘您還尚未得到陛下的金印冊封,故,娘娘這個“賢妃”亦是名不正則言不順!”
段奕離豁然跨前一步,嗓音如百世陳釀一般醇厚而富有磁力,擲地有聲,一番話出口,在場之人無不為之一驚,相王爺說的似乎在理呢,照這麼一分析,紀青鸞這個賢妃的確是做不得數的!
金殿上一片譁然
“段奕離,你……”
鳳座上的紀青鸞一雙眸子充血赤紅如血染。
紀青鸞,這可是你自取其辱!
段奕離負手而立在金殿上,那凌厲的目光似是一把利刃直直逼視著紀青鸞,英挺眉峰繼而揚掠起一抹諷笑:“娘娘可知,但凡得到陛下欽賜“凰符”會如何?”
滿朝文武大臣再度望向段奕離,等著他的下文,紀青鸞神色立變,似乎是她疏忽了,她居然被段奕離這個可惡的傢伙給了套了進去。
“陛下賜皇后娘娘“凰符”就等於陛下和皇后娘娘有比肩同輝、共匡我金陵天下之盟。”
段奕離復看了一眼鳳座上的紀青鸞,劍眉飛揚,高亢的嗓音自他胸中迸射而出,懾人心魄,朝野震動:
“本王以為,應即刻迎皇后娘娘鑾駕還朝重震我金陵朝綱!”
瓊芳閣內,紀青鸞的怒吼聲嚇壞了一干宮人,一個個誠惶誠恐退了出去,心下尋思這位主子才剛不是去上朝了嗎?怎麼半個時辰不到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已經散朝了?
據悉“廢后”執政時期,那最快散朝也是三個時辰之後,主子咋這麼快就散朝了呢?看來還是她們的主子比較厲害呢,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問題散朝回來了!
絮兒當時可是就在紫辰殿外,對於金殿內發生的事情她可是聽了個清楚明白,主子這哪裡是散朝,分明就是被那幫文武大臣給趕出了紫辰殿嘛!
茶盞杯盤等一應物什被大袖橫掃在了青玉地磚上,摔的四分五裂,三皇子段天翔受到了驚嚇,一個勁的“哇哇”啼哭不止,奈何崔嬤嬤怎麼哄都是無濟於事,紀青鸞一聲怒喝:“叫他別哭了!”
什麼龍騰天翔!
長大了還想當皇帝,簡直是沒用的廢物。
眼睜睜瞅著自己的孃親被那幫大臣趕出紫辰殿,這個小兔崽子居然還窩在她的懷中笑得那個樂呵,在金殿上怎麼不哭?現在被趕出來了又窮哭個什麼勁?哭給誰看?
聽說“廢后”臨朝當日,有大臣不服,段重九在朝堂上突然啼哭不休,“廢后”就是藉著教導段重九的機會將一干文武大臣罵了夠本,給了那幫大臣一個下馬威;想不到今日,她還什麼都沒做就這樣灰溜溜的被趕出了紫辰殿,想想實在是可氣,這個小兔崽子若非她親生,真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沒用的廢物!
“哇――”
“別哭了,別哭了!吵死了!”
“娘娘,您這樣會嚇到皇子殿下的,皇子殿下還小,您……”
紀青鸞手指著崔嬤嬤鼻子,無名怒火驟升,“滾,滾出去,馬上給我滾――”
崔嬤嬤逃也似的抱著段天翔退出內殿,嘿,說來還真是邪乎了,崔嬤嬤剛抱著段天翔出得內殿,段天翔居然奇蹟般的止了啼哭。
崔嬤嬤訝然看著懷內那一臉平靜的粉粉臉腮,回首復瞅了眼怒火高熾的內殿,深吐出一口氣,拂袖拭了拭額頭津津汗液。
絮兒無奈搖首,“崔嬤嬤,娘娘現在心情不好,您還是帶皇子殿下出去轉轉。”
“哎。”
崔嬤嬤抱著段天翔離去。
御花園,
一陣女子的嬉鬧聲遠遠的傳了過來,聽那爽朗的笑聲並不陌生,是鏡妃娘娘。
明鏡弓著身子,輕輕的拍了拍手,復張開雙臂,柔聲道:“重九,乖,過姨娘這裡來。對,慢慢的,對,很好,嗯,就這樣,乖,過來,姨娘抱抱。”
阿蠻此刻正扶著顫顫悠悠學走路的小重九向著明鏡走來,當快要接近明鏡時,阿蠻偷偷的鬆開手,小重九兩隻蔥白的小拳頭攥的緊緊的,一步步穩穩的走向了明鏡,一頭扎進了明鏡懷中。
“哇,重九真棒,走的可真好,來,姨娘親一個。”明鏡嬌一臉悅笑,紅唇湊向了小重九的粉粉臉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