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她方才似乎出洋相了哦!
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好不容易建立的完美形象就這樣毀於一旦,帛卿羅登時僵在了原地,怎麼辦?段郎一定全看見了她方才凶神惡煞的樣子了!
哎呀,怎麼搞的嘛,說好不發火,一定要溫柔,現在可倒好,非但與溫柔沒沾上邊,還兇巴巴的,這臉面是給丟盡了!
偷瞥向身側正拿著茶杯凝神靜思的段奕宸,心裡多少有些釋然,瞧他這幅聚精會神的樣子方才一定什麼都沒看見才是,呵呵,好在他沒看見哦,否則讓她這臉都不知該放哪!
心中突然也有幾許失落,她特意穿給他看的,可是他卻始終不曾轉身來看她,哪怕一眼也好啊!
悄悄的將雲袖給褪了下去,看向左右為難的阿史那赫真,不耐的向他揮了揮手示意其退下。
“現在孤王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說,此番出使金陵任務完成的如何?孤王要的東西你可有帶回來?”
帛卿羅在石桌邊坐下,翹著二郎腿,若蘭忙上前一步將她的裙袂下襬幫她捋好,帛卿羅蹙眉,做什麼穿這勞什子南人的服飾,真是有夠麻煩,無論她做什麼似乎都是不對,她不著聲色的拿下高蹺的二郎腿,端然挺直了身軀,可是她繃直的身體讓她看起來身體更加僵硬,呆板。
墨白石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不止,笑的簡直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帛卿羅終於忍到了極限,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不許笑!”
“大王息怒,息怒,且聽墨白石說完,大王再治墨白石冒犯之罪也不遲。”
聽到墨白石似笑非笑的聲音,帛卿羅略帶疑惑,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凝悌著墨白石,彷彿要洞悉他的所思所想,微微垂下眼簾,強壓下心頭怒火,猶聽得到她粗重的呼氣聲。
“好,你說,你要是敢說錯半句,孤王一定治……”突然瞥見正一副悠閒自得搖著摺扇淺笑盈盈的墨白石,帛卿羅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憤憤轉身,聲音已經不復先前的強硬。
“……孤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呵呵,大王個性天真率直,果勇無雙,試問墨白石又怎敢嘲笑大王,墨白石只是覺得一個人美貌與否,與穿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是否擁有聖潔之心,大王麗質天成,著實沒有必要如此勉強自己。”
墨白石輕搖摺扇頻頻頷首,眸光瞥向身側眸色膠凝的段奕宸,含笑道:“段兄以為呢?”
“段兄,段兄――”
“呃,先生何事?”
段奕宸被墨白石拉回心神,頗感訝異。
“段兄難道沒發現今日大王有何不同?”
聽墨白石方才一言,帛卿羅回首看向段奕宸,眸色嬌羞異常,垂眸,抿唇,不時偷偷瞧向他那俊朗臉頰,嬌美臉腮浮現微微一抹笑意,粉面含情,心中歡喜不已。
“段某覺得沒什麼不同。”
帛卿羅臉上笑容登時一僵,眸色黯了下去,嘟起紅唇一臉挫敗,手指攪著羅裙上垂著的流蘇,心情低落,墨白石將她失落的神色瞧在眼中,翕然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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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眼身後的隨護,明白他的意思。隨護將懷中托盤內盛放的卷軸呈上。
“大王,墨白石幸不辱命,已經順利拿到了金陵皇后娘娘親筆手書,請大王過目。”
持著茶杯的白皙手指微微一顫,段奕宸欣然抬首望向墨白石,看著他將卷軸雙手獻於帛卿羅,那真的是瀾的手稿?
接過墨白石呈上的卷軸,帛卿羅遲遲不予開啟,這個多事的傢伙居然真的拿到了那個女人的手稿,怎麼辦?當初她只是為了多留些他時日,才會一時戲言想得到那個女人的手稿,現在真的拿到了,難道她真的要履行當初的諾言放他歸去?
久久未見帛卿羅有任何動作,段奕宸心下著急,難道她想反悔?這個女人,他真的是搞不懂,也不想懂!
幽怨的眼睛凝望著他,瞅見那雙墨玉黑瞳中期待的眸色,帛卿羅深深閉眼,緊咬下唇,展開卷軸。
睜眼一觀,神情凝滯,憤然闔上了卷軸,狐疑的目光看向段奕宸,復瞟向一臉諱莫如深笑意的墨白石,恨恨的聲音擠出齒縫:“墨白石,你敢戲弄孤王?”
“大王此話怎講?借墨白石十個膽子也不敢戲弄大王吶!”
“孤王要的是明瀾的親筆手書,你給孤王的是什麼?你恥笑孤王不識字嗎?”
帛卿羅大力的將卷軸扔在了石桌上,卷軸順勢展開,就在那一瞬間,段奕宸瞥見那展開的卷軸,登時站了起來,如獲至寶般將卷軸拿在了手中細細觀賞,隨之將其摁向了心口,心花怒放,喜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