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活活氣死哀家不成!難道天底下就只有那下賤女人會為你育得龍嗣不成,鏡妃同樣也可為你生兒育女,有哀家一日,哀家就不會讓那個賤人有好日子過!”
“母后!朕現在還沒退位呢,朕還是皇帝,還請母后注意自己的言行!瀾不是下賤女人,瀾是朕的皇后,是一國之母,是朕心愛的女子!還請母后尊重朕這個皇帝,尊重皇后!”
“婉月,請出降龍杖,哀家今日一定要打醒這個昏君!”太后重重拂袖,向婉月高聲吩咐。
段奕宸冷冷轉身,冰寒攝魄的話語溢位唇角:“母后似乎忘了,這裡是墨軒齋!父皇曾經下旨母后永不得踏入墨軒齋半步,莫非母后您忘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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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身形驀然一僵,臉色陡然變得慘白,望著負手而立面無表情的段奕宸心底陡升一股涼意,這還是她的兒子嗎?
“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哀家也管不了你了,你就好好的護著那個女人,你會有後悔的一天!我們走!”
“母后且慢,既然母后今日話已至此,朕懇請母后好好的待在永壽宮以饗天年,這朝政之事還希望母后不要再橫加干預;至於六宮一職朕已經交由瀾來打理,希望母后不要讓朕難做!”
太后愕然望向一臉漠然的段奕宸,手指恨恨的嵌入了掌心。
“常春,太后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即刻送太后回永壽宮,沒有朕的旨意閒雜人等不得隨意探視!”
俊臉上彷彿覆著一層寒霜,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明鏡,這森寒眸子讓明鏡心頭一怵!原來他口中“閒雜人等”指的是她!
負手而立在落地銅鏡前方,銅鏡映出他陰鷙的赤紅雙眸,俊美如削的側臉一如凜冽的鋒刃,讓人不敢靠近一步。
“奴才遵旨!”
常公公亦被段奕宸渾身散發的凌厲氣勢所攝,看來今日陛下是朕的動怒了!
“你會後悔的……”
太后絕望的話語久久迴響在墨軒齋,燭火昏暝,蠟淚蜿蜒流下,長身玉立在軒窗下,那頎長身影竟顯得是那般蒼涼,孤寂。
一聲皇嫂!
讓她的心徹底跌到了谷底。
明知已經不可能,為何她就是放不下他!想起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她的心就又開始隱隱作痛,見到他的那刻她好開心,可是見到了又能如何?
相見不如懷念!
頎長挺拔的男子靜靜的望著那抹纖細身影如玉雕般凝定不動,她究竟要站到什麼時候,聽說她已經保持那個姿勢有兩個多時辰了。
仙鶴展翅的銅壺滴漏聲細細地傳來,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向她走了過去,從身後緊緊將她擁住,嗅著她披散長髮上幽幽的清香,那低沉聲音裡帶了幾分顫音:“瀾,夜裡風大,當心著涼……”
明瀾身子身體驀地一僵,心底的恐懼愈發如水草般蔓延開來。她試圖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而他卻將她緊緊箍在胸前,就是固執的不鬆手。
“他們罪不至死,你怎麼可以濫殺無辜?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當她聽芷汀那會子說,在他抱著她離去後,常公公將那幾個永壽宮的執事太監令人用藤條活活的鞭笞致死!
“永壽宮的這些個恃強凌弱的奴才們也該清一清了!”當時,她怎麼就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沒有能及時的阻止他!
這些人雖可惡,但是還罪不至死,而他竟然殘忍的處死了他們,只因這些人推了她一把,他們皆是因她而死!而她才是這禍事的根源!
“瀾,他們都是該死之人!他們想置你於死地,你是不知道這些個奴才背地裡幹了多少壞事,朕一直容忍他們,這次他們動的是你,朕不能裝作視而不見,朕真的做不到!妄想傷害你的人,朕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溫柔如玉的黑瞳閃過陰鷙狠厲的光芒!
“那麼太后呢!她可是你的母后!你怎麼能夠……”
他居然將太后幽禁在了永壽宮,那可是生養他的母后!
“朕說過,凡是妄想傷害你的人,朕都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即使……即使那個人是朕最親之人,也不例外!”
迷人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線,英氣逼人的冷漠面孔上劃過一絲冷然殘笑。
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削肩,雙手輕輕扳轉過那個嬌弱身子,迫使她面朝著自己。在她轉身剎那,他不由一怵,心裡咯噔了一下,生生抽痛,那張清麗絕倫容顏上,丹唇緊抿,緊閉的眼角兩行綿延不絕的清淚已經泅溼了胸前大片衣襟。
而她任憑溼熱的淚水簌簌泠落臉腮一路蜿蜒而下,雙眸悽迷的看著他,嗓音微顫:“你這樣做值得嗎?”
段奕宸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絕美玉顏像漾起淡柔地清風,令人甘之如飴:“值得,當然值得!”
決堤般的淚水奔湧而出,絕美臉腮頹然露出一絲輕笑,黛眉微微揚起,她身上籠罩著寒霜般的冷漠與疏離。
明瀾推開他,一步步後退開去,緩緩搖首:“不,不值得!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
段奕宸步履輕緩走向她,雙手輕撫上明瀾的雙肩,淡然的語氣溫和輕柔:
“值得!朕說值得就是值得!只因那個人是你,瀾,朕已經放不下你了,朕心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