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瀾一時……”
“乖乖坐好,是朕一時腿麻了,皇后恰好來扶朕,結果慢了一步,就這樣,皇后以為怎樣?”
瞅見她一臉焦慮的樣子,他那迷人的唇角卻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長睫垂下,如一圈深而重的陰影,蓋住了嫵媚生姿的顧盼明眸,丹唇緊抿,不再多言。
他如此為她開脫,她還能說什麼呢?
唇角微牽的弧度即刻如冰雪融化,伸出手又想將她兜進懷裡,可是看到她那警惕的模樣,他的手臂就這樣僵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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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春適時拿來藥箱,然而段奕宸卻不再顧及明瀾是否再度敵視於他,剛要掀起她的裙襬,似乎想起什麼來,側首瞥向一臉擔憂的常春。
反應極快的常春當下明白過來,忙躬身退了出去。
他的動作很輕,底褲明顯已經粘連到了乾涸的血跡,剛觸碰明瀾“噝”的發出一聲吃痛吸氣聲,他抬眸看向她緊擰的眉心,手有些微發顫。
入眼的血肉模糊,令眉芬和芷汀齜牙咧嘴的緊閉上了眼睛,待看見深入面板的碎瓷片,段奕宸的心在收縮,他的手無論如何都不敢觸碰到她膝蓋上那片突兀的物什。
猶豫著伸出手將那碎瓷片拔了出來,明瀾緊咬下唇硬是強忍著那鑽心疼痛沒有吭聲。他小心奕奕的為她清理傷口,止血包紮。
明瀾額頭早已滲出津津密汗,他的臉色陡的陰雲遍佈,今天,他真的想掌畢了那叫婉月的侍女,究竟是誰給她如此大的膽子,敢在他的面前公然誣陷於她,實在可恨!
心中鬱結難平,胸腹急劇起伏喘息,呼吸稍滯又是一通的咳嗽不止,常春忙吩咐熬了藥,不大會兒,有婢女將藥奉上。
段奕宸聞到了那熟悉的草藥味,深深皺眉,揮手示意婢女拿走。
常春無奈求救似的看向梳洗換裝出來的明瀾,她當即會意,伸手接過藥碗向他走了過來。
“陛下。”
御案前泰然端坐的段奕宸面無表情望著那碗中的黑色液體,猶豫著接過喝了一口,放到了桌上,半晌垂眸不語,瑩玉臉頰憋的通紅。
就在那刻,她的口中竟被塞入了一顆蜜餞,那甘甜在口中漫開,逐漸減緩了口中的苦澀,他抬首狐疑的望向面前的女子,明瀾看向自己的腳尖,方吞吞吐吐說道:“其實,明瀾也怕喝藥,每次三娘都會提前準備好蜜餞,這樣就不覺得苦了。”
環顧四周,常春等人早就在他喝藥那會子退了出去,他這才心中釋然,常春到底對他知根知底.
“誰說朕怕苦了?”她居然敢嘲笑他!
“不苦嗎?”明瀾不由得反詰他。
“苦嗎?朕現在就喝給你看!”話落,復端起那剩下的半碗藥喝了個底朝天,還不忘向她展示一番那滴水不剩的空碗,待瞅見她眸中的笑意,他愣怔當場,他居然就這樣中了她的激將法,登時耷拉了張俊臉。
明瀾強忍笑意將一顆蜜餞伸向他,而他卻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腕,一雙墨玉黑瞳灼灼望她,“不要吃這個!”
難道他不怕苦!可能嗎?昨夜喂他喝藥,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了,再說了,常公公能偷給她這蜜餞,就已經暗示了一切,明瀾疑惑的望向段奕宸。
就在她愣神的間隙,一股濃重的草藥味直入她的口鼻,即刻,他鬆開了她,挑了挑眉,嘴角忽而揚起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看著面前呆愣而忘了反抗的女子。
窗外強勁的寒風撲朔而來,明瀾突然驚醒,全然不顧他此刻意興盎然一派柔然神色,一下子掙脫開他的懷抱,距離他遠遠的地方站定,突然她雙膝跪地請罪。
“今日在永壽宮,承蒙陛下為明瀾開脫,明瀾欠陛下的人情他日定當奉還……”
段奕宸柔和的眸色倏地肅然,深邃的黑瞳凝視著明瀾,那漆黑如夜的星眸似被層層情緒包裹住,難以釋懷。
瞅見她膝蓋處再度滲出的深紅,她怎麼就如此不知愛惜自己,冷冽的劍眉飛橫入鬢,英氣逼人,一把將她曳起扯進懷中,語聲警告:“你到底想朕怎麼樣?”
明瀾驚惶失措,雙手抵在他的胸口,緩緩後退,清麗明秀的嬌顏再度恢復了一貫的清冷、虔淡神色,別開了臉儘量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