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驚怒,率各大頂尖宗門群起而攻之,可是張韶丹術奇詭,數次逃脫各位大能的圍剿,最後還是其父含淚親手血刃了他,提著他的頭顱昭告天下,然後將血魔靈爐轟碎,以慰亡魂。可是,丹師張仙玉也因遭到靈爐反噬,幾年後溘然長逝,一代先師隕落...”
“不是,這張韶圖啥呀?”二奎皺眉道。
在他心中,張韶有父丹界先師張仙玉護佑,生在一州大宗之內,已然是可保一生無憂,榮華富貴,犯不著去自尋死路。
可這張韶確實也是出手狠辣,將千萬生民屠殺殆盡,枉為人聖...
“長生。”
“長生真的存在?!”
房稜一屁股坐在地上,悠悠道:“不知道。”
遠方依舊是血氣滔天,絲毫沒有偃旗息鼓的模樣,唯獨那鼎魔爐不斷膨脹,似乎在熔鍊鬼魂陰煞,鬼厲之人不絕於耳,駭人無比。
人群中有人幾欲出手,但大都被自己宗門長老給喝止了。
因為他們誰也不知道,招惹了一個繼承血靈魔爐爐影的人話,將來自己宗派會受到什麼樣的打擊,這會是血淋淋的景象...
無從得知,也無法想像。
張韶冠絕一世,以噬生之法尋求長生,看似是獨闢蹊徑,可“蹊徑”,眾生不容,世人所棄,未免不是彎路。
大地轟鳴,之前中峰崩落在地的碎石開始合攏,將雕塑掩藏,將一方浩然乾坤斂去,三才閣重歸於尋常。
蟠螭洞各方勢力一一拜謝後穿越大霧籠罩的霧封仙陸續離開,對沒有動靜的丹鼎閣之眾並無太大注意。
一是,他們也算看清楚了,這丹鼎閣的黑袍門生繼承的只是當年血魔靈爐的一道爐影而已,而非真正張韶親手埋下的爐種,所以不足為慮。
二是,這事發生在三才閣自家地界,也就是三才閣自家門事,犯不著他們去顛倒尊卑,多這僭越之舉。
畢竟三才閣作為頗有名望的上三宗之一,行起事來要比他們來得更為妥當一些...
七峰一改之前合抱之態,將被圍住的中峰放出,呈星羅棋佈般散落散開,毫無章法可言。
七峰中的主峰上,房稜抱拳道:“碧濤舫房稜,拜別喻掌門!”
翩翩白衣公子一合折扇,笑說道:“今開閣悟道之際,房長老可有所獲?”
房稜呔了一聲,慚愧道:“年已老朽,心境上早就比不上那群年輕後生了。今也不過是借七峰顛倒乾坤之力徒增些許生氣,哪得妄求破鏡呢?!”
說罷,房稜突然賊眉鼠眼地靠在他身旁,朝大峰下熄滅爐影的黑袍使者瞥了一眼,然後悄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只見喻致意搖了搖頭,並未作何回答。
房稜撓了撓頭,再次躬身抱拳道:“那...晚輩先告辭!”說完就一閃而逝,帶著碧濤舫之眾從天河浩浩蕩蕩離開。
“寧開宇。”
“掌門!”一道虛幻的暗影自喻致意身後悄然顯現,恭恭敬敬道。
“將紫煙山莊的明文棟請回來,就說我於他有事商議。”
“遵命!”暗影模糊,消失在主峰之上。
“這端倪我看不出。”一旁的世安皇朝之主賈玄天雙手抱胸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一臉平靜的他。
喻致意若有所思地緩緩道:“這蟠螭洞九宗格局,是時候該變一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