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像四書五經這種熬人心神的讀物,簡直是在摧殘我們這些蒙童的心智,有沒有?”
林靜閒啞然失笑,什麼“活地獄”之類的,原來是他在埋怨在師塾讀書...
不過,林靜閒看到他就想到了當初的自己,也是對誦讀四書五經感到不耐煩,一時間竟然和這個小童有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常言道,行同趨同,千里相從;行不合趨不同,對門不通。
林靜閒和芮右此時大概就是如此吧!
芮右古靈精怪地看了一眼他這個剛認識的大朋友,眼珠提溜轉,突然說道:“你喜歡做生意嘛?”
林靜閒摸不著頭腦,道:“什麼生意?”
“我被先生罰抄了書,你幫我抄,一張十文,做不做?”芮右狡黠說道。
林靜閒當機立斷道:“不抄!”
芮右撇撇嘴,“你這人也太涼薄了。”
林靜閒愈發覺得這小童有趣,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道:“讀書人不抄書?抓摸啥呢?”說完他就負手離開了這裡,悠閒自在。
傍晚,閣樓屋頂,兩個人盤膝而坐,相互飲酒。
一襲青衫的正是何先生,而另一個一襲白衣的則長著一雙桃花眼,像是個風流公子,但他和何先生一樣是個秀才,不過他成功考中了進士,是個名副其實的白衣卿相,如果林靜閒在這裡,一定會發現這個人就是昨日帶他來這裡的那個叫容寧的白面書生。
容寧輕飲一盞酒,兀自笑道:“怎麼想的?”
何先生的手指在酒杯邊沿轉了個圈圈,“不怎麼想。”
容寧大笑,“你倒是安順了,可我這閣樓是為我那心中伊人所修的,那麼多漂亮的花草也是為她種的,你的臉呢,是不是丟在山上忘拿回來了?”
“拿不回來了,你看著辦吧!”
林靜閒在此肯定會大吃一驚,不苟言笑的何先生竟有些潑皮無賴的意味。
容寧看見他這副德行,身子向後一仰,兩手撐在瓦簷上,感嘆道:“為了心中伊人把此生消磨,這是我平生最大的樂趣。如今鳩佔鵲巢,我卻有家不能回,欺負人!”
何先生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非得一棵樹上吊死?”
容寧搖搖頭說道:“你不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一搭眼就瞧上了,心想著就要陪她一輩子。”
“活該一輩子一個人。”
容寧笑道:“說的好像是你不是一個人是的。”
接著他又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我二人雖是志趣不同,但都是求而不得,寤寐思服啊!”
容寧突然正經地說道:“何時再去看一下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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