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九流之分,陰陽善惡之分。”南門浦油膩膩的髒手向後撓著脊樑骨,面色有點難看,看來這魔器確實有些棘手。
“什麼陰陽善惡,這魔器講個狗屁的善惡...”旁邊寧川碧濤舫客卿長老房稜將黃皮葫蘆中的佳釀抬頭一飲而盡,南門浦露出一臉肉疼之色。
房稜悠悠道:“世間之法器,大多是經其主自己靈氣蘊養,從而借法器使出己身術法。”
“但這世間,還存在一種上不了檯面的法器,世人都稱之為——魔器!”
大奎、二奎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講,這些對於他們這些年輕後生們,都是全新的領域,但以後還是都要觸及到的。
房稜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來到懸崖邊上,與眾人一起遙望依舊散發血腥之氣的血魔靈爐,繼續道:“何為‘魔’?”
房稜自問自答,“違背世間常理即是魔,倒施自然之妙即是魔,人意之不容,也是魔!”
“先前已是說,靈器使用者須借天力煉化靈氣來達到言出法隨的功效,可這魔器,卻乾坤逆用,自己奪外氣來反哺宿主...”
大奎眼神一亮,大腿一拍,言道:“反哺宿主?!就不需自己勞心勞力,何其善哉?!”
南門浦在一旁聽到他這番話,差點一巴掌拍過去,被他這“大逆不道”的話氣得牙癢癢。
房稜撇嘴,擺了擺手道:“善你個錘子,你可知這反哺之氣來自何處?”
“何處?”大奎兩眼一懵,想到了那屍山血海之氣不禁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
“沒錯,這竊取來的氣就是生人之血氣,厲鬼之怨氣,擾人既擾鬼,當真是喪盡天良!”
說到這房稜嘆了一口氣,“若真是一般魔器還好說,能摧即摧,可這血魔靈爐...就不大善咯!”
“三千年前,蟒雀陂的丹鼎閣橫空出世,其宗主張仙玉憑藉超然的煉丹之術直接在蟒雀陂地界上開啟了盛然大世,丹道燦然。”
房稜神色慨然,眼神熠熠,頗有神往之色,“張仙玉祖師爺開啟不僅是蟒雀陂的盛世,更是整個世安王朝的盛世。”
二奎疑惑道:“難不成在當時就沒有一人在丹道上能與他匹敵嗎?”
房稜搖頭,“無人匹敵,他獨創以肉身為爐,精氣神為火,在靈海之內養鼎影,便可成就前所未有的‘鼎魂’,從而在煉丹之時附加在丹爐爐表,就杜絕了炸爐的危險。”
避免了炸爐的危險,實乃丹界的一大功績,這為後人研尋丹術提供了保障,可謂是澤被萬民。
“沒人知道他如何習得如此超前的煉丹之術,有人說他師承天外,有人說他丹神轉世,除此之外就無從得知了。”
“這樣豈不甚好?!”大奎插嘴道。
“造化弄人啊!就算如張仙玉如此大丹師,卻生下了一逆子——張韶!張韶聰慧靈敏,年紀輕輕就習得所有丹鼎煉丹之法,是當世無可爭議的第一人傑。可是到了後來,他卻鞭殺眾生,以丹鼎蠶食萬民血氣,以至於半個世安王朝民不聊生,生靈塗炭。”
房稜兀自將懸在南門浦腰間的酒葫蘆一把拽下,拔開塞子就一口飲下,擦了擦鬍鬚上的酒漬,徒留南門浦在一旁吹鬍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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