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路突然一拍腦袋,恍然道:“對了,之前在倒龍坡林靜閒有說過是往南方行路的。”
“走,咱也跟上,看看能不能追得上。”
戴路將手撐在牛背上,跳了上去,可是嘴上雖然說著是去南面,可他人卻指喚著牛往西面去了。
沒辦法,路痴就是如此!
不過在林靜閒走後,蓮花鎮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那就是鎮南巷口常年坐著的沈婆婆死了。
好像本來身體就不好,又因為前幾日的“年獸落腳”,驚了神,人開始變得痴呆了,說話也不太清楚。
沈婆婆死了,不知為何訊息傳到了遠在泉津郡邱老的耳中,隔日就帶著孫子來蓮花鎮為老人弔唁。
這下,引起了全鎮上人的轟動。
有人猜測過邱志明客死他鄉,也有人猜測他當上了高官之主不願回鄉接娘。
可是所有人萬萬都沒有想到在沈婆婆死後,她一甲子歲月沒有見過的兒子竟然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孫子...
有人為沈婆婆感到淒涼,不過如今細細想來一些人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見到老母親的安詳沉睡的屍體後,邱老哭了,但邱淵沒哭,後來被邱老打哭了。
邱淵不服,說他連這老太太是誰都不認識,為什麼要讓他哭,還質問邱老說你知不知道男子漢濺幾滴眼淚這其中的分量?
邱老聽到他說話後,又把邱淵打了一頓,比上次還狠,不過邱淵反倒沒哭。
擇日,邱老看著孫子說了一句“讀書害人”便黯然離開了。
邱淵就置氣不走,連連在沈婆婆墳上跪上十多天,說是要爺債孫償,老爺子就是個混賬。
或許對於沈婆婆來說,這一生的執著換來的便是這一生的寂寞。
殘陽似血。
沈婆婆孤獨而倔強的剪影打在巷口的院牆,依舊是那個街坊,依舊是那個小鎮,鼓聲顫、鑼聲抖,韶華不再。
光陰裡,只有她口齒不清地唱著許多故事,守著這一生的舊夢。
至於林靜閒當初撒下慌告訴她邱老死了,沈婆婆信沒信,這就無從得知了。
蓮花鎮一戶人家,隱隱有婦人的抽泣聲。
“孩兒他爹,孩兒他爹,不好了!牛娃不見了!”一位體態豐腴的婦人在庭院裡大聲哭喊道。
“行啦,行啦。瞎嚷嚷什麼?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了?”
一膀大腰粗的漢子從屋子裡走出,表情十分不耐煩。
“你個沒良心的,兒子沒了好有心情在屋子裡睡覺,你看!”
婦人抹了抹眼淚,將一封攤在石桌上用石頭壓住的書信遞給了漢子。
漢子揉了揉眼,看向手中的信,皺眉道:“牛呢?”
“也沒了!”婦人哭哭啼啼道。
漢子自顧自地摸了摸鬍子,說道:“那就沒事。”
說完,他將紙在手中團了團,隨手扔在地上。
那種滿不在乎的姿態,頓時讓婦人懵了。
婦人馬上就急了,用手錘他的胸口,大罵道:“還沒事,兒子和牛都沒了,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漢子怒了,大聲說道:“這信上不是寫得明明白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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