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
淚珠就如決堤地洪水般從眼眶中流溢而出,伏在床榻上埋頭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弄哭了?
原來這麼可愛的女孩,打一拳真的會哭很久誒!
林靜閒手無足措地看著她趴在床上哭泣,頓時火冒三丈,道:“哎呦你哭個啥子嘛?!”
“是你這婆娘先欺負的老子,又不是老子先招惹的你,可不可以安分一些嘞?”
林靜閒大手一揮,重新將被子罩在了她身上,儘量讓她發出的聲音小一些。
要不別人聽到了還誤以為是他林靜閒欺負了女子,這事並不光彩!
“嘁,真拿你沒辦法。”
林靜閒自顧坐在桌子旁,閒來無事便拿起曲笛放在唇邊悠悠吹奏了起來。
笛音就像家鄉蓮花鎮臨春江的水,延綿不絕又溫柔動聽!
林靜閒吹奏後,聽到這支無名曲,心神就會有些感傷。
一感傷,就想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
之前在蓮花鎮臨春江,他就經常吹奏這支曲子。
看著緩緩流動的江水,思緒也不知飄飛了幾萬裡。
不過心中想的話,卻無人可說。
有時在倒龍坡時,他心中的話可以和李一說上一些。
但未免太過矯情,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獨自一人默默承受。
不知為何,林靜閒眼神放空,輕聲道:“姑娘,你是有爹孃的人嗎?”
這時從被子裡悄悄露出一個頭,偷偷摸摸地看著神色愀然的少年,但沒有回答他。
林靜閒自嘲道:“面對一些人,該說話的時候總是無話可說,攢了一肚子話想說的時候,卻無人可說。”
“我現在就想說一些話,姑娘姑且聽著,聽進去了也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姑娘聽煩了,你就知會我一聲,我就停下。”
林靜閒吹奏的這支曲子是他孃親教給他的,但吹了一半就沒有再吹了。
因為剩下的一半,他孃親還沒來得及教。
林靜閒摩挲笛身上刻著的“靜閒”二字,自言自語道:“我生來無父,僅有一個照顧我的孃親。”
“在我年幼記事時,為了家中生計,孃親就揹著一個籮筐去山上採藥,從老山頭那裡換上幾文錢。”
“那時候我還不懂事,她就會把我放在籮筐裡揹著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