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有多久?”
老君仰望了一下白雲繚繞的山峰,撥出的一口白霧化成一縷碎冰屑砸落,大聲道:“高處不勝寒,應是快了!”
門童聞言一屁股坐在石階上。
木匣摔落後遁入地下消失不見。
他託著腮幫自言自語道:“這座城,好傻呀!”
超脫這座天下的極寒之地。
老君終於抵達雲端山峰,一拳轟碎了眼前冰雪封住的廟宇門戶,走了進去。
白首老君對著裡面盤坐執經書的夫子嘆息道:“老傢伙怪可憐的,一個人在這呆了這麼久。”
老君費力抱起身上堆積滿雪花的執經夫子。
夫子的身體無比僵硬,一直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而且嘴巴半閡,像是有一個字沒有吐出。
老君替他挪動了一下身子,在他面前點燃了篝火,烤著冰冷的手。
“老傢伙,你可知道你這一手畫地為牢,圈住的可不是你一個人,而是半個天下。”
……
鏡花水榭,在青鵲街乃至整個泉津郡都是頭等的青樓,其內佈施昂貴。
有專門的東家闊佬會一擲千金叫來眾多歌姬舞姬來為他們舉行宴會。
宴會上的酒和美食更是侈靡繁多。
但同樣,作為在泉津郡青樓中的頭牌,它的門檻也極其高。
若想要進去,就必須點一杯花茶。
這茶的價格要一千文,只有付了一千文後,才可登樓。
就這一門檻,就把許多窮酸客給攔在門外,沒有銀兩墊腳是跨不進來的。
登樓之後再喝一杯酒,付給老鴇幾貫銀子,叫做“之酒”。
只有這些全部做完後,才可置辦酒席。
說白了就是花錢吃喝玩樂。
因為喝酒一般都要叫姑娘,而這一喝,價格不下幾十兩。
最後再加上給下人打賞點銀子,一次至少也要上百兩。
在胡不喜客棧,掌櫃的胡善是給了他兩錠銀子。
一錠就有五十兩,兩錠就是一百兩。
所以現在林靜閒懷裡揣著的這些銀兩,估計在鏡花水榭也就混了臉熟,幹不上齷齪事。
夜籠長巷,細綿雨絲斜打在泛黃的傘面。
一排排高簷低牆悄悄隱匿在夜幕當中,但巷尾的盡頭,卻有紅燈高懸,熱鬧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