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男子從車上一躍而下,將腰間懸掛的董家佩飾遞給了他。
趕車男子掀開一角麻袋,低聲道:“這是給董家送的燒飯的油麵,過幾日董家老爺壽辰上要用的。”
衙役看了看手中腰佩,確實是董家的沒錯。
他又上前瞥了一眼麻袋,驚訝道:“這麼多?”
趕車的男子笑了笑,悄悄比了個大拇指,道:“董家!”
林靜閒在街道上沒精打采地走著,突然聽到前方鼓聲震天,抬頭望去,駐足者熙熙攘攘。
饒是他這般沒了精氣神,但也一時來了興致,於是上前走去,想要瞧個明白。
咚!咚咚!咚!
官衙泉津府外。
一個麻衫老頭手持兩根棒槌,在鳴冤鼓上奮力敲打著,好像是要報官。
老人額頭上滿是皺紋,面容清瘦,兩隻昏暗的眸子此時卻浸滿了淚水。
再仔細瞧去,老人背後麻衫破碎,皮開肉綻,好像受了大刑。
圍觀的人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林靜閒擠過人群看去,看到擊鼓鳴冤的人後頓時大吃一驚。
這傷痕累累的麻衫老人...
就是當日他在山中遇見的那個用驢子馱了他一路的老頭啊!
他不是曾說要老城裡見閨女麼?
怎麼會全身是傷的出現在了這裡?
林靜閒心急,拉住人群中一位老婦人的衣角說道:“老婆婆,你可知道這是怎地一回事?為何這老人全身是傷?”
老婦人雞皮鶴髮,身體也是年邁了。
此時聽到少年問後,她遙遙頭嘆氣道:“造孽呀!”
“這老頭已經在這泉津府敲了兩天的鼓了。”
“前天也是一大早就來伸冤,可是被衙役拉進去打了一頓殺威棒。”
老婦人聲音顫抖道:“足足二十棍呢!”
“被打得是血肉模糊,就這老頭的身板熬下來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他今日又來伸冤,誰知他還能活不活得過今天...”
二十棍?
林靜閒眼中寒光一閃,問道:“可是何冤情?”
老婦人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個年輕小夥子突然說道:“聽說這老頭是個鄉下人,來泉津郡是找閨女來著。”
“可是他閨女死了,所以就來這擊鼓鳴冤了。”
“怎麼死的?”林靜閒急切問道。
年輕小夥子抿嘴,嘆息道:“聽說他閨女是青鵲街頭牌青樓鏡花水榭的一個娼妓。”
“你說能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