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角落,林靜閒用手捂住嘴,假裝咳嗽了一聲。
二人才扭過頭注意到他。
“呦,這不是靜閒啊!快過來快過來。”
老山頭朝他揮了揮手。
老山頭摶了摶自己不算大的肚子,眯眼笑道:“這孩子啊!我印象倒是深刻。”
“當年我拿來熬藥的那群小崽子們,就屬他最皮實。啊不,最老實!”
林靜閒一旁低著頭腹誹。
到現在,在林靜閒心中,一直有“兩怕”和“兩害”。
“兩怕”分別是師塾聽書、藥缸煉體。
“兩害”則是“如坐寒風鬼先生”和“缸外邪魔老山頭”。
鬼先生自然是指當年把李一和林靜閒拎到書塾的儒衫老者任元青。
林靜閒不屑說道:“林東山,難道喝酒也有學問?”
“那是當然,喝酒的學問海了去了,這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學問。”
“這人生啊!盡然只在一壺酒。”
說著,林東山隨手舉起一隻小瓷杯遞給了林靜閒。
林靜閒接過,狐疑地仰頭一口痛飲,結果被嗆得臉紅脖子粗。
老山頭大馬金刀地坐在那,笑得嘴都快瓢了。
“熊毛蛋孩子,是喝不了酒的嘛!”
緩了許久,林靜閒胸腔中那股被人鎖喉的感覺才漸漸消失。
他斜眼看向林東山,道:“老頭,你在這幹嘛?”
聽著林靜閒叫的名諱,林東山早已見怪不怪了。
也許是自己當年對他放任不管的原因,林靜閒從來沒有喊過他一聲“爺爺”。
要麼就是直呼名諱,要麼就是喊他“老頭”。
“李一那混小子體內沒有靈渠,無法煉氣。”
“我和老山頭正琢磨著送他出鎮,去外鄉看一下有沒有武宗肯收留他。”林東山如此說道。
“武宗?”林靜閒疑惑道。
“嗯,就是武宗,是指那些專於修武,以氣為輔的宗派。”
“畢竟那小子在武學方面算是很有天賦了。”
林靜閒揉了揉下巴,說道:“林東山,我想和你打聽打聽關於煉氣士的東西。”
“怎麼,不學武了?想去山上當神仙?”林東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那當然,誰不想當神仙?可我看這神仙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林靜閒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林東山拿起旱菸管在石桌上磕了磕,然後放入口中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霧氣。
“武修是煉體,術修是煉氣。無靈渠可以煉體,去無法煉氣。所以說,只要不是殘廢,隨便找個人都可以去修武。”
“但對大多數人來說,修武只能強健體魄,開發人體潛能,很難能達到武極化氣的效果,就無法使出術法。”
“術修,則是以氣傍己身,達到護體的功效,這叫‘以氣御身’,但相較於武修最大的區別是可以‘以氣御器’。”
“此御非彼御,御身的御是防禦,專注一個‘護’字。”
“御器則是駕馭,強調一個‘控’字。一氣流注,器物便可揮灑自如,稱之為術。”
“也許你會想,術修和武修之間不就差了個御器嗎?好像沒什麼厲害。”
“其實不然,術道被天下人尊稱為第一道自然是有其道理。”
“術修的修煉有著最廣闊的天地,而武修的極致會因人而異,比術修低了不知道多少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