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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砌的小屋中,許長安和方儀已經離開許久了,男童的呼吸也漸漸平穩。
張老起身,看著床上的男童嘆了口氣,提著酒壺去打些剔牙的酒來暖暖身子。
街道上,人聲鼎沸。
張老從酒肆打了一壺酒,發現城中告示欄那裡人群擁擠,於是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去瞧個清楚。
張老眯著眼睛,順著視線一個接一個字地讀出:“東望城...松吹軍新任總兵...”
“方...儀!”
啪嗒!
酒壺應聲落地,砸在青石板上。
香醇的酒水流溢了一地,流進了溝縫中。
張老佝僂著身子慢慢彎下腰,將酒水流盡的酒壺撿起,一隻手揣在懷中,慘然笑著。
“糟蹋咯,糟蹋嘍...”
老人離開喧鬧的人群,顫悠悠地向幽深寧靜的小巷走去。
松吹軍剛剛歸來兩日,便又重新在城外紮起了營帳。
同樣是由常蓮副總兵坐軍營,操兵守禦。
因為據從淪陷的南武城得來的訊息,陰間二十八城郡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迎來一場大災變。
而這三月風雪天氣等種種跡象,都過於反常,似乎預兆著災變的來襲。
所以這幾日來都在加固城防,在城外四方位的一箭之地增設四座望樓,用來戒備。
不但是松吹兵重新穿戴起盔甲,就連城中很多普通民夫都開始充當“守輜重”的後勤兵,負責處理軍營的後勤保障勞務。
尤其是吃完的食物,將腐之物都必須有後勤兵快速掩埋。
軍營之中,最忌諱的就是瘟疫。
將軍營帳中,常蓮副總兵正在為統領各種軍事機要而愁思難解,對下面的人問道:“圍牆壁壘修建如何了?”
士兵恭敬地說道:“城防工事所需木頭已經從城南的密林中悉數運來,估計再有兩日就可成功搭建。”
常蓮聽到如此,終於舒展了些眉頭。
陰間不比他地,條件艱苦。
很多東西都匱乏,但總有變通之法。
“這就好,記得將底部削尖的樹枝用火燒焦,防止再有陰雨天氣的到來把樹枝腐爛,影響壁壘的牢固性。”
“還有,哨臺的腳手架記得不要過高,九尺即刻,大風吹臨時會有不妥。”
士兵頓首,道:“明白!”
“對了,軍中的燒飯的火頭兵和軍醫可穩妥了?”
士兵皺眉,遲疑了一下,才說道:“火頭兵只許城中百姓充當即可。”
“但是...”
“軍醫職務,尚在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