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體內就像有一柄利劍不斷在自己肝腸上砍著。
下一刻,又如同萬隻螞蟻在啃噬著自己心肺,瘙癢難耐。
衣衫被他撕扯粉碎,全身被抓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印,簡直痛不欲生。
近半個時辰後,彷彿在十八層地獄走了一遭的許長安,終於逐漸冷靜下來,大口喘息著,眼眸中血絲漸漸褪去。
“怎麼樣?”張老一手負後,看著痛得趴在地上的許長安眯著眼說道。
許長安扶牆直起身來,面如金紙,嘴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看樣子很是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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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乾癟的肚子,一聲咕嚕聲響起,於是順勢說道:“餓了。”
張老似乎是早有預料,掀開手旁的鍋蓋,露出了一鍋燉雞。
雪白的湯汁上漂浮著鮮紅的大棗、枸杞、以及切成小片兒的玉南瓜,全是大補之物。
有零星的黃金般色澤的雞湯汁油珠兒點綴,遠遠的聞著一股特別醇香的香味飄來。
許長安喉結翻滾,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將整隻土雞撈出來。
不過被張老拿筷子敲了一下手指頭,頓時疼得他噝噝吸氣。
“用筷子。”
許長安可不管那麼多,一把接過筷子,笨拙地劃拉下了一隻肥嫩的雞腿擱在瓷盤上,然後狼吞虎嚥起來。
許長安渾身一顫,唇齒間盪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香味,眼睛裡都冒出光來了。
他朝張老豎起了大拇指,讚不絕口道:“可以啊老頭,有點東西!”
張老笑了笑。
“那可不,在我當上‘兵匣’之前,我可是行伍裡最出名的伙伕,每個上戰場的人能回來都是巴不得吃上我燒的一口飯。”
“哈哈。”
說到這,張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赧顏笑道:“區區老母雞湯,何足掛齒,何足掛齒?!”
說話間,半隻雞已然是進了許長安的肚子,但他仍然覺得有些飢餓。
於是,他又撈出半隻雞放在瓷盤中,下筷如飛,眨眼間就沒了。
一整隻雞下肚,讓許長安意猶未盡,仍覺不過癮。
主要是這老母雞一點兒也不肥膩,鮮得很!
他拿起小湯匙,舀出些許雪白的湯汁遞如口中。
許長安咂舌,唇齒回味無窮。
當真是滋味濃郁,鮮美甘淳!
如同那仙宮中的瓊漿玉液,上頭!
張老佝僂著身子坐在炭火盆邊,看著旁邊捧著鍋仰頭咕咚咕咚喝雞湯的許長安,嘆了口氣。
真是暴殄天物,白瞎了這鍋雞湯了。
不過可惜了,那小妮子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