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朝堂的生存法則。”
“想要得到某種東西,就必須要用對應,甚至更多的利益去交換。”
照晚霜撇嘴:“沒意思,遠不如江湖自在。”
“江湖和廟堂有什麼區別嗎?”
他反問。
“至少江湖還講道義。”
她:“而非是如朝堂般,從上到下,都奉行下血淋淋的利益法則。”
“愚蠢。”
蘇文嗤笑:“在本相看來,所謂的江湖道義,在無關利益的小事面前,可以講講,可真正涉及到傷筋動骨的大事時,所謂的江湖大派,同樣也是利益優先。”
“正魔廝殺,道佛論武,不就是如此嗎?”
照晚霜本來想反駁,話都到嘴裡,可仔細咀嚼回晤之後,發現自己的想要說的話似乎並沒有那麼強的說服力。
要是說出來,定然會被那個男人駁斥得千瘡百孔,索性跳開這個話題。
“你就那麼肯定老皇帝會把兵權給你?”
“本相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蘇文老神自在:“倘若陛下不給兵權,自然會有其他人給。”
“他承受不起這個代價。”
儘管他和長生宮那位老人相隔千里,但大家都是聰明人,也都瞭解對方。
該給的東西不給,後果會很嚴重。
蘇文不在京城的時候,勳貴世家如日中天,倘若蘇文回京,再和那十二位國公聯手,屆時完全可以直接架空當今陛下,讓其令不出長生宮。
殘夜漸逝,風雨越來越小,籠罩在蘇家老宅四周的血腥煞氣被風雨沖刷大半。
晨曦的霧氣從汪洋之上而來,夾雜著鹹溼的海風。
老管家蘇常盤完庫歸來,老臉樂開了花:“相爺,昨夜咱們戰死三百多人,輕傷兩百,重傷一百二十三,繳獲馬匹四千多的馬匹和配套的甲冑兵器。”
“再加上庫存的軍械,完全足夠組建一支五千人的騎兵。”
五千騎兵,幾乎就是左右神武衛的全部兵力,而且和神武衛不同。
這支騎兵將從沉魚州招募,完全屬於蘇文自己掌控的武裝力量。
“刀兵入庫。”
蘇文道:“另外將戰死的弟兄埋在老宅後邊,將撫卹銀髮下去,再將他們的家人接到老宅安頓。”
老管家拄著柺杖退下,還有許多事情要抓緊處理。
天色漸亮,玉京城傳旨的小黃門曹太監帶著禁軍護衛,來到蘇家老宅外。
空氣中尚且殘留著些許微弱的血腥味和硝煙味。
戰場雖然打掃的乾淨,可滿地猙獰的傷痕瘡孔以及被鮮血浸透的泥濘土壤。
無一不在說明這裡發生過什麼。
慘烈的廝殺
禁軍士卒紛紛拔出長刀,勒住韁繩,警惕的四處打量。
曹太監心底生出一股不妙,眼看著蘇家老宅的大門緊閉,急忙讓人去叫門。
碩大的銅環哐哐哐拍打著木門,嘎吱一聲,蘇宅大門從裡面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