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黑甲軍的衝陣操練,蘇文越看越滿意。
等到操練完,一道魁梧的身影登上校場高臺,身披重甲,手持鑌鐵長槍,槍身足有嬰兒手臂粗。
神武衛大將軍樊虎就足夠魁梧,可這人比樊虎還要壯碩,腰如水缸,臂膀如兩條大蟒。
“上馬”
此人大喝,聲如滾雷,震的地面輕微顫抖。
所有披甲士卒齊齊翻身上馬,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列陣。”
長槍斜指蒼穹,片刻之後,三千甲士整齊地站在校場之中。
扯動韁繩,胯下獅虎駒縱身躍下高臺,四蹄踏動,如一團黑雲般,衝出軍陣。
在校場外停下。
馬背上的披甲將翻身下馬,手持長槍,單膝跪地,喝道:“末將蘇羆,恭迎相爺。”
“恭迎相爺。”
身後三千黑甲軍齊齊下馬,皆單膝跪地。
蘇文領著老管家和照晚霜登上校場,目光掃過這些甲士。
所有人都挺起胸膛,接受他的檢閱。
這三千士卒,都出自沉魚州,許多人甚至從未見過蘇文的面。
卻心甘情願為他賣命,躲在海島上,日復一日的操練。
神武十六年運糧二十萬石
神武十八年運糧十五萬石
長生元年運糧百萬石。
整個沉魚州,不知有多少人是因為蘇文的糧食而活下來的。
縱然天下人都罵蘇文是奸賊,是權相,是亂臣。
但對沉魚州的百姓而言
蘇文就是天
人人以蘇文為驕傲,戶戶供奉蘇文的長生牌位。
在沉魚州
你可以罵天子,罵刺史,罵那些世家大族,罵王宮貴胄,皇親國戚。
但絕對不可以罵蘇文。
否則憤怒的沉魚州百姓,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他們只會將你撕碎。
這些士卒崇拜火熱甚至驕傲的眼神,再一次讓照晚霜迷茫。
不是說好人人喊打,臭名遠揚的嗎?
怎麼一到沉魚州就和聽說的完全不同。
“都起來吧。”
蘇聲音不大,卻傳遍整個校場,朝輝刺破雲層,落入山谷中。
長槍折射出的寒光匯聚在一起。
“都是好兒郎啊。”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這些沉魚州的子弟,登上校場高臺,雙手執禮,朝著臺下的三千甲士躬身一拜。
“我蘇文何德何能,能讓諸位以命相投。”
“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