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夠,再從驪山大營調飛龍軍。”
看著一動不動的老太監,長生帝君眼中殺機畢露:“怎麼?連你也不聽朕的話?”
“陛下。”
歲青緩緩抬起頭,苦笑道:“老奴不敢,只是請陛下三思。”
“相黨以成氣候,朝堂六部都是蘇文麾下的走狗,整個天下各州也都有其門生故吏。”
“陛下這一道旨意下去,頃刻間天下都要震動,必生禍端。”
一席話,讓老人瞬間冷靜下來,盤坐在白玉床上,嘶啞道:“繼續說下去。”
“陛下。”
歲青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地勸說:“至今為止,蘇文都不曾違背過您的旨意。”
“就算是其是大宗師,那也是陛下養的狗。”
“京中局勢混亂,江湖廟堂都在盯著您,此時去相,無異於自斷一臂。”
“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相權是皇權為了打壓勳貴世家而扶持起來的。
倘若皇權和相權決裂,只會讓勳貴世家做大。
倘若逼反了蘇文,讓其倒向勳貴,屆時聯手十二國公府和天下的世家。
他這位皇帝,想死得死,不想死也得死。
“你說誰是親者,誰又是仇者?”
老人冷冷的質問。
沉默
半晌
歲青:“窺視皇權者為仇,維護陛下皇權者為親。”
皇室之中,不以血脈,而是以利益論親。
甚至換句話中,體內流淌著相同皇族血脈的才是天子的最大威脅。
在這份利益鏈條中,蘇文和相黨毫不猶豫地擁護長生帝君的皇權。
歲青沒有直說
然而意思已經很明顯
勳貴世家和那幾位著急太子之位以及龍椅的皇子才是真正的敵人。
這時候去相,無異於自掘墳墓。
就算要收拾蘇文和相黨,也得等度過眼前這個難關再說。
“陛下非但不能去相。”
歲青苦笑:“反而要對蘇相多加賞賜,以彰陛下的恩寵。”
老人雖然還是憤怒,但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上風。
朝歲青道:“等會讓姚太監去蘇府傳旨。”
“加封蘇文為太子少傅。”
這個官職並非是胡亂封的,眼下太子之位空缺,老人之所以給蘇文加封太子少傅。
就是在告訴蘇文,不管將來哪位皇子成為太子,他這位宰相都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去內監司,讓他們準備傳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