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一端,我在這一端,看似有線,實際無線,一頭沒有反應,你便獨守。
連日來,雲山霧罩,溼了一闋一章。方寸之外,人生的過往紛繁,故事平平仄仄,反反覆覆,喧囂著,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築起半圍的心牆,沉靜流年,鎖住快樂,讓日起日落成為自然。掛在樹上的風鈴,還在,響聲依然清脆。
思念總在遠方,遠方的她,身在何方,微信也不起作用,如風箏斷線。
也有有說,‘她喜歡的人就越願意和他對著幹,反正不讓你舒服,你說好她就說不好,唱對臺戲可是女人的專長,有時可口是心非,心裡明明深愛著一個人,嘴裡卻說:你算老幾?別自作多情了,我能看上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潘啟貴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就像是魂掉了似的,他自己想不明白,本說好了的,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雖說,他與她沒有過面,在微信聊天,幾個月來,按日按時,談得非常的投機,魂被勾走,剩下一尊軀體。
對方沒有微信可是潘啟貴,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愛著她,不斷的發出訊號:“你知道嗎?數日來我是怎樣渡過的嗎?儘管更多的時間我無聲無息,可每時每刻不在思念,那是一種痛楚的煎熬。”
“下了一個禮拜的雨,雨不太卻密,且是無盡的纏綿。一場秋雨一場涼,涼在秋風中抖瑟的樹上,泛黃的樹葉飄零散敗,涼在悲秋人心裡,望那灰濛的天空迷茫愴然。雨,似乎下累了,停在了霧天一色的暗淡裡。”
“雨後,的芭蕉在蕭瑟的秋風中顫慄,一身曾是華麗鋪張的錦衣襤褸不堪,毫無顏色不遮於體,只剩得光禿禿幾根杆兒,無奈的支撐,,等待的卻是更加殘酷的冰雪風霜。”
“祈禱吧,祈禱生命的堅強,期待吧,期惷光早至,枯蔞糜腐中將又是蓬勃的生命成就,又將是富麗堂皇。”
“秋雨多情,秋雨無情。樹葉被秋雨秋風催殘,灑在落滿秋雨的泥土裡,無奈地申銀,似乎倦惦著與樹的相擁。聽著窗外雨聲淅瀝,茫茫纏綿,思緒飛揚,卻似乎找不著飛的方向,只有那連綿的情緒流連忘返地像遊魂一樣飄蕩......”
潘啟貴就是這樣,不斷的抒發自己的情緒,不斷的發著微信,他想他的精神,他痛苦的思念,能感動上蒼。
十天過去了,依然沒有隻言片語,他心慌亂起來,他不得去他姐家走一趟。
秋風瑟瑟,撲面而來,他走在坑坑窪窪田埂上,小路的兩旁草沒精打采,垂頭喪氣,憔悴不堪。
他茫然的走著,十日了,就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他的半世紀的痛楚在這十天內都償還。
說好了的,一週,十日怎不見姐姐的面,是病了,還是沒有回信,他此刻寧可是姐姐病了,也不想沒有來信。
一種從未有的寂寞,一種孤單,一種寂寥,一種無奈佔滿了潘啟貴的心房。
癲狂、抑鬱、迷茫、狂躁、妄想。
他的相思病到了精神病,他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存活下去的感覺,他要瘋了,瘋了。
他一力氣也沒有了,走不動了,身體向下慈,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潮溼的田埂上,雙手抱著雙腿,頭埋在雙膝之間。
正巧,姐姐和姐夫去菜園裡弄菜回來,發現了弟潘啟貴,兩位老人弄不動,只好叫人將板車拉了回家。
有人說:“感趕送醫院吧。”
“他的病藥是治不好了。”姐姐說。
“是不是叫蘋姐來呀。”蘋姐就是王麗蘋。
“上回得病就是她送去北京的。”又有人說。
“不用再麻煩人家了。”
“那怎麼辦?”
“你們都回去做事吧,有老姐在,我弟沒事的。謝謝你的幫忙。”
眾人走了。
打了一盆水,給潘啟貴洗洗,擦擦抹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潘啟貴說:“唉,你想的人,你見了未必要,你要的人未必是你想的。”
潘啟貴的姐夫聽了一頭烏水,不知所云。
“你是在唸經,還是咒語?”
“你不懂,滾一邊去,他是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
他還沒有聽說過這麼大的年紀的人也得相思病。好像只有年輕人有這種病。
“可憐的弟,姐能怎麼辦?”
“按道理他不會呀,他有水平可以疏洩,將感情昇華,投入藝術創作上。他不是寫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