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急救箱,拿出止疼片含在嘴裡,然後咬住毛巾,把酒精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接著拿出刀子進行了簡單消毒,對準了自己的肩膀。
但是我遲遲下不去手,不算大學的實驗,到目前為止我已經親手解剖了十一個人。
人體的每個器官的具體位置,哪一處的血管正常佈局,從具體哪個點下刀不會造成大出血,怎樣把器官取出來人還不死等等我都很清楚。
可是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給自己做活體解剖,而且還是在不運用任何麻醉劑和乙醚的情況。
看那些蟲子爬的速度,不出一個小時就會佈滿全身。
現在聯絡其他人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這個時間手機基本都是關機狀態。
這些突然出現的恐怖的蟲子讓我幾乎失去了理智,在即將崩潰的邊緣。
一咬牙,刀子割了下去。
“啊!”
疼痛讓我瞬間出了一層冷汗,肩膀處鮮血琳琳,那些黑色的蟲子夾在其中越發的恐怖!
我用酒精沖洗了一下傷口,好多蟲子被水蟲了下來。
但是他們身上的粘液混合著血液並沒有那麼容易從身上掉下來。
而且它們的好像有倒刺,可以勾在面板上。
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放下刀子開始上手,把那些蟲子從面板上抓起狠狠的扔在地上。
可是蟲子太多了,我又用刀把肩膀的面板割開的大一些,一不小心碰到了幾根血管,血液再次湧出。
忍著痛用酒精清洗。
可是我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去做,那些蟲子絲毫都不見少,地上已經是滿滿的蟲子屍體,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了。
但是我的肩膀上依然還有很多,甚至是越來越多。
而在我的不注意,已經有很多蟲子爬向了我身體的其他部位,後背也有。
如果我想把它們都取出來,除非扒層皮。
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不顧及疼痛我用一隻手把肩膀的那些蟲子快速的掏了出來。
然後我看到了令人絕望的一幕:那裡並沒有蟲窩。蟲窩,它沒有附在面板的表皮,而是身體的內部,根本看不見的地方!
也許此刻我的內臟一處就是它們的總巢。
此刻,除了死,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
我拿起了刀子對準了我的心臟,我知道怎麼紮下去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痛苦,卻又能讓我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死亡。
其實此刻我都感覺不到疼痛了,麻木了。
這副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而只是這些蟲子的食物。
我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它們一點一點蠶食。
我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慘死,甚至連一點屍骨都不會留下。
不過也好吧,找不到我就是失蹤,這些蟲子會連血液都痴乾淨的。
失蹤,我父母就會有點盼頭,期待某一天他們的兒子會奇蹟般的再出現。
董梅對不起,如今你還在玉佩裡沉睡,我答應你的事情恐怕實現不了了。
林蜈蠍,你這隻蠱蟲,一定非常後悔進入我的身體吧,才是幼蟲階段就跟著我受苦受難,好不容易吃了一條王級水婆沒過多長時間就付出了等同於人類的二十年元氣。
而如今,我這個寄主要死了,你也就完蛋了。
還有高緣,白淼,我師傅,黑貓等等。
對不起了大家,來不及說告別。
不知道我這樣死後還會不會有靈魂,如果有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