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能給我講講嗎?”李楚有些迷茫,大部分字,他都能認識,只是這些字意思太難懂了,他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懂。
江醉藍想了想,說道,“是喜怒哀樂的情感沒有發生,可以稱之為中,喜怒哀樂的感情發生了,但都能適中且有節度,可以稱之為和。中是天下最為根本的,和是天下共同遵循的法度。達到了中和,天地就會各安其位,萬物便生長發育了。”
江醉藍輕輕的說著,李楚的眼睛亮了亮,江醉藍卻沒有去看。
“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學那麼多做什麼?”
李楚皺著濃濃的劍眉,一邊吃力的想,一邊說,“現在這樣好麼?你真這麼想麼?”
江醉藍轉頭看著他,李楚又衝江醉藍憨憨的一笑,“可是……”我想要給我喜歡的人更好的生活。
他的笑憨憨的,想要讓自己顯得堅實可依靠些,能更配的上她一些。
江醉藍聽到他沒說出口的話也沒問,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學習總歸是好的,不管為了什麼那也只是他的事。
李楚又唸了一句,“那這個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是什麼意思呢?”
江醉藍拿過書看了一會,說道,“天所賦予人的東西就是性,遵循天性就是道,遵循道來修養自身就是教。道是片刻不能離開的,可離開的就不是道。因此,君子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也要小心謹慎,在無人聽得到的地方也要恐懼敬畏。隱蔽時也會被人發現,細微處也會昭著,因此君子在獨處時要慎重。”
其實這些書江醉藍平時是不看的,中庸其通篇的主旨是論中和,探討致中和的方法,她對這些是不感興趣的。
沒想到這個李楚還研究這書,沒有人教,這樣學真的很難,而且學了也不一定有什麼用,也只不過用來打發時間罷了。
也對,現在也只剩打發時間了,江醉藍也拿了一本書,兩人一邊看一邊不時的說上兩句。
時間過得很快,初夏的晚風輕顫著,月亮高掛空中,夜空中,她一抬頭,便看見無數的螢火蟲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在這裡到了晚上,也只有油燈,照亮那小小方寸之地,撲閃撲閃的忽明忽暗。
李楚看江醉藍看著那螢火蟲,便轉身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江醉藍看李楚出去了,以為他去茅房了,也沒管他。
過了好一會,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不一致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卻見李楚氣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髮絲沾了不少草屑泥土。
“你幹什麼去了?”江醉藍疑惑,這傢伙難道大半夜去跟誰幹架了?
李楚嘿嘿一笑,將藏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
頓時,江醉藍眼前閃起了一片熒光。
仔細一看,他的手裡拿著兩個洗的透亮的紗布團,而裡面正發出淡淡的熒光,好像兩個小小的燈。
李楚笑呵呵道,“我剛去逮的,怎麼樣,現在看得有沒有亮一點,你眼睛剛好用油燈太傷眼睛了,這個正好。”
一邊說,一邊急切的將那包螢火蟲湊到江醉藍的面前。
螢火蟲的光,很微弱一閃一閃的,很漂亮。
李楚可以清晰的看見眼前那雙明亮的眼睛,和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
他看著她,心裡一顫。
“怎麼樣?亮不亮?”
“亮。”她說。
李楚兩手拎著那兩個紗布包,遞給江醉藍。
江醉藍開啟紗布包將螢火蟲放了出來,李楚正笑著,突然,一道星光晃晃悠悠的從眼前飄過。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只螢火蟲。
那些螢火蟲一出來便圍住了他們,點點的熒光不斷的閃爍著,明明滅滅,好像數不清的點點星光縈繞周身。
江醉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讓幾個只螢火蟲停在她手掌裡,眼中映出的光芒隨著螢火蟲的節奏一明一暗,這樣的美麗還是在夜空中能活的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