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闋聞言渾身一震,緩緩的回頭看向驚風。
這幾年的相處,他已經完全的將阿藍與曦兒混為一體,將自己的全部感情都放到了江醉藍的身上。
但驚風此刻這一說,卻讓他驀然驚醒。
此時,江醉藍終於等到機會了,手中的匕首悄無聲息插在了殘闋的後心,“對不起了,師父。”
“原來,驚風一開始就解開了你的穴道。”殘闋看著穿胸而過的匕首,突然仰頭大笑。
原來,驚風一開始便解開了江醉藍的穴道,之後跟自己的以死相拼只不過是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最後讓江醉藍做出最後一擊。
淚水順著殘闋的眼角滑落,被自己的兩個最親近的弟子背叛,再加上尋了幾十年的仇人突然死了,多重打擊之下,他的雙眼開始迷濛,體內的真氣也一陣猛烈的亂竄。
他怪笑了幾聲之後,終於一口血從口中噴出,接著便倒地不起。
江醉藍上前小心的探了探殘闋的鼻息,見沒有呼吸後,不禁輕輕鬆了口氣。
她來到驚風的身邊,抬手就要替他解開穴道,但是手到空中卻突然停了下來。
殘闋不是什麼好人,但這驚風也是個麻煩,她皺了皺眉,想了想,說道,“驚風,今日我與你一起離開煉獄門,不過離開之後,我們各奔東西,自此再無瓜葛。
要是你不同意,我自己一個人走,你就留在這裡吧。”
江醉藍本對怎麼離開煉獄門不熟,上次離開的時候,還是殘闋帶著她,因為殘闋的輕功很高,以至於她都沒有看清離開的路線,要不是需要他帶路,她也不會帶他。
驚風咬牙忍住身上的疼痛,勉強的點了點頭,道:“依你!”
驚風在心中嘆息了一聲,阿藍,你就那麼無情麼?他看了看江醉藍一臉冷漠的模樣,有些黯然。
江醉藍這才動手運氣,用上次解殘闋獨門封穴手法的方法,解了驚風的穴道。
驚風脫下自己的外袍,給江醉藍披上,又給自己的斷骨扶正了,然後拾起幾根木棍,讓江醉藍緊緊的纏縛在自己的手臂之上。
最後,他慢慢的走到了殘闋的身邊。
他看了一眼,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
隨後兩人簡單的修理了一下那鐵閘,便搖動鐵閘,下了斷魂崖,他們這次離開,恐怕此生都不會再回來了。
看著驚風和江醉藍漸行漸遠,直到看不清人影,洐珏才從岩石後面閃出了身影。
他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眼神數次變換,最終化為一片黯然。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向殘闋走去。
此時的他,臉上沒有決絕狠厲,也沒有平日面對同門的冰冷與輕蔑。
他摸了摸殘闋的頸脈,俯身將殘闋攬起,運起輕功向殘闋住所的方向而去。
處理好一切,已是深夜,月色下,洐珏倒在驚風房門外的臺階上,身邊已經散落了不少喝過的酒罈。
此時的他,手裡仍拿著一罈烈酒,抬手便毫不猶豫地全部灌入口中。
整個人雙眼迷離,可腦袋卻仍然是清醒的很。
突然,他一把將酒罈狠狠摔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支離破碎的殘渣散落了一地。
之後彷佛用盡所有力氣一般,他無力的閉了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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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後煉獄門再也不會有驚風存在,便覺心中一片苦澀。
他突然想起當年,他被師傅帶到煉獄門的情形。
那時他不過是個無家可歸的乞兒,遇到一身白衣瀟灑飄逸的殘闋,還以為是下仙人下凡,誰知殘闋問他願不願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