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佑把劉碧瑤留在靈鷲宮,獨自乘坐安第斯神鷹回到家中。
經過後院時,碰上師傅孫儉。他正帶著小妹和新收的徒弟李弘景在練功。三人盤腿端坐蒲團,雙手掐訣,眼瞼微閉,似乎沉浸在冥想中。
羅天佑腹黑道,“師傅也真是,老了老了,竟然迷上了氣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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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功害人的傳聞,前生的羅天佑可沒少聽說。師傅光一個人練也就罷了,連兩個小屁孩也捎帶上,這就有些過分了,他不得不過問。
羅天佑附著師傅的耳邊,問道,“師傅,您老練的什麼功啊?”
師傅睜開眼,含笑道,“道家的天璣金剛功。天佑,這功法不錯,每次練完,都會讓人感到神清氣爽,通體輕盈舒暢。你也來練練吧。”
羅天佑才不會練什麼氣功呢。前生倒是聽說過不少出名的氣功師,後來無不被證明為大騙子。自始至終,他也沒碰上一個真正的氣功師。
他搖頭笑道,“師傅,您年紀大了,悠著點兒,千萬別走火入魔。”又皺起眉,訓斥小妹道,“小妹,你這黃毛小丫頭,在這瞎湊什麼熱鬧,也想修道成仙不成?”
小妹忽閃著眼睛,小臉蛋紅撲撲的,興奮說道,“哥,弘景哥哥說,這是白鶴觀的秘學,學成了,真能成仙呢……弘景哥哥可厲害了,懂很多法術,還會飛簷走壁,役鬼擒妖。”
“嚯,真有這回事啊?“羅天佑看小妹那股子崇拜勁,覺得好氣又好笑,便請那個叫李弘景的小孩露一手看看。
飛簷走壁役鬼擒妖?羅天佑腦袋又沒進水,會相信才怪,他百分之百斷定李弘景在裝神弄鬼。
李弘景看了看羅天佑,沒有理會,反而把目光轉向了師傅孫儉。
孫儉道,“這是你師哥。他讓你露一手,你就露一手吧,讓他見識一下神功的厲害,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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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景這才衝著羅天佑說道,“好嘞。師哥,還得請多指教。不過,我得先準備準備。”說罷,進了師傅的房間。
不大會兒,李弘景拿來一個包袱,開啟一看,裡面有桃木劍,白瓷碗,以及一些瓶瓶罐罐和黃紙銅錢之類的。
銅錢還不錯,包括秦朝的半兩錢、漢五銖、唐開元通寶,宋元通寶和明永樂通寶。能湊成大五帝錢。據說大五帝在風水上有奇效,具有辟邪招福等功用。
李弘景開始了作法。只見他散開頭髮,在臉上抹了幾道白的、黑的綵帶,右手執桃木劍,右手握訣,邁著瘋瘋癲癲六親不認的步子,對著空氣亂砍亂劈,嘴裡還唸唸有詞。
忽然地面圈起一股旋風,牆角陰暗處竟莫明其妙地亮起星星點點的幽藍火團,飄飄忽忽,高低明滅,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哥,鬼來了!”小妹驚慌地跑過來,縮著脖子,緊緊抱著羅天佑,
李弘景手中的桃木劍舞得更快了,周邊的空氣被攪動起來,形成一股氣旋,將他包裹其中。罡氣所至,隱隱可聞綿延不絕的爆破聲,似乎在跟看不見的東西作激烈的搏鬥和較法。
突然聽他暴喝一聲,“小小妖孽,太白真人在此,還不速速就擒!”,手裡的桃木劍指向早先擱在花壇上的白瓷碗。
說來也怪,白瓷碗裡嘭地騰起一股煙火,煙火過後,碗底居然現出一隻黃鼠狼圖案,紅紅的,活龍活現。
李弘景將碗拿到手中,將其摔碎,然後撿起一塊,坦然地塞進嘴中,使勁咀嚼起來,咀嚼時,發出“嗄、嘎”的脆響。吃完後,瞪著羅天佑,一臉的神氣。
小妹見狀,歡快地跳起來,使勁地拍掌,把小手都拍紅了。
師傅孫儉說道,“天佑,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剛才,你也全看到了,弘景的道法高深,讓人不得不佩服啊。“
“現在,我教他醫術,他教我道術,我們亦師亦友,相互學習,共同進步。你啊,名利心太重,為幾兩碎銀子,不停地折騰,為師不得不勸導你,不如放下一切,跟師傅我一起學道修仙吧……只要把這天璣金剛功練好了,不僅可以開啟心智,還能長生不老呢。“
小妹也跟著勤點頭,那模樣兒要多向往,就有多往向。
羅天佑撫掌笑道,“師傅,您老怎麼還能被這種江湖小騙術矇蔽呢。這玩意兒,沒有多高深,無非是借用了硝、磷、魚鞘骨等道具而已。徒弟也能表演給您看。”說罷,撿起一塊碎瓷片,看了看,嫌髒,命令李弘景去牆角水籠頭處洗洗。
待李弘景洗乾淨拿過來,他張開口,咔嚓一下,咬碎吞了下去。
“師傅,這不是瓷碗,是魚骨粉做的。什麼鬼火啊,都是灑了些磷粉。”
李弘景被拆穿了小把戲,羞紅著臉,默默地將包袱收拾好,擰起來就要往外走。
羅天佑將他攔住,李弘景這樣的人才,他怎麼可能任他自行離去呢,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