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房每個人身上穿金戴銀,荷包裡也少不了銀子,相信安芷欣並不缺租馬車回去的銀子。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位二堂姐,前世隨她進入紫陽書院後,每天都會惹是生非。
不該得罪的人,她偏要去得罪,與廣陽侯府對立的人,她又去巴結討好,整個一個拎不清。
而且還把侯府裡的隱私,隨便跟別人說。更是沒少當著其他貴女的面,說她和司徒晨的事兒。
就比如司徒晨不允許她進書房,司徒晨從不在她房中過夜。這些隱秘的事,就屬安芷欣和魏佳怡傳播的最來勁兒。
前世安芷若就發現,按芷欣一直在偷偷覬覦自己的夫君。
每逢司徒晨回京時,安芷欣就天天往鎮北王府跑。還時常與司徒晨製造偶遇,想爬妹夫床的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剛才,安芷若提點安芷欣幾句,也沒想著她就能改了。只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以後她若是犯了什麼忌諱,也好處置於她。
誰知她竟連心思都懶得隱藏,直接和自己懟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就乾脆別跟著做伴讀了,免得出去給廣陽侯府惹事。
靈兒倒是有些擔心,她覺得把二小姐扔在路上,如果出了什麼事,小姐恐怕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但她看自家小姐氣定神閒的樣子,想要問的話,也就這麼嚥下去了。
靈兒知道自家小姐很聰明,小姐做的決定,不是她這個笨的腦子能夠想明白的。
安芷若明白靈兒想說什麼,但他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靈兒這一點,安芷若特別喜歡,靈兒從不多言多語,而且對於執行她的命令時,總是能做到:
理解的,去馬上執行,不理解的,也會先執行再去理解。這是一個合格的僕人,最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馬車來到書院大門處,安芷若只領著靈兒一人,到學子們報到等候區去排隊。
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已經領了號牌進去,現有排隊的人,有百十來號的樣子,目測還要等上一個時辰。
這時,有很多與安芷若相熟的小姐妹們,都熱情地與她打起招呼來。這些人都是平時玩兒得來的。
她們本以為,安芷若今年錯過了入院考試,恐怕還要再等上一年,沒想到她還是弄到了入學名額。
儘管安芷若不是考進來的,但這些人都是服氣的,畢竟安芷若的學識在那擺著,大家都有目共睹。
她只是沒有秦舒雅那樣愛張揚,其實若兩人真正比試一番的話,誰是京都第一才女,那還不一定呢。
時間將近晌午,太陽越來越毒了,各家僕從,都趕緊拿出油紙傘為主子們遮陽。
安芷若本來身體底子是不錯的,但經過之前那番兇險的病,到底是傷了元氣。
再加上她自打重生以來,每晚都會夢到前世那些不開心的事。這對精神上,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而且前世的夢境,讓她整個人活得非常割裂。就好像一閉上眼睛,就會回到前世,去感受那種鈍刀拉肉的痛楚。
一睜開眼睛,又回到這一世,侯府沒出事,她也已然和司徒晨退了婚,而且正在給自己選夫婿。
安芷若在剛起床的時候,基本都要恍惚好久,才能夠捋清思緒。
她對於夢境的事非常苦惱,安芷若想與司徒晨徹底劃清關係,但每天晚上,兩人在夢中又會做回夫妻。
以至於她現在,已經沒有剛重生時那麼開心了。甚至在看到司徒晨時,無法保持正常的心態。
就像上次在酒樓時,她突然發火兒,打掉了司徒晨敬過來的酒杯,就是因為每晚積聚的怨氣,使她在白日裡,也有同樣的代入感。
安芷若久站了一會兒,便覺得雙腿發軟,額上也浸出層層細汗。儘管靈兒不住地給她打著扇,但她仍然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這時,她發現人群突然有些躁動,很多人都在指指點點。安芷若順著眾人的方向看過去。
就看到了司徒晨,親自帶著秦舒雅越過他們這群排隊的人,率先去登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