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歡她生的非常漂亮，去年得了不錯的名次，現在正在城主府裡，姑娘你長得也好看一定會也能進去的……”
“到時候勞煩姑娘給我遞個訊息……”
品月抬著頭，眼圈通紅：“多的我也不敢奢望……只盼著姑娘告訴我，尋歡她還活著嗎？我們這樣的人，什麼時候死都不奇怪……但總歸要讓我有個答案吶……”
林芊桐沉默片刻，還是覺得有些壓抑了。
她不確定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幻像還是別的什麼，但她傾向於認為，這是數百年前的亡靈的低語，是曾經發生過的事。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解開這些執念更讓人安心些。
片刻後，她點點頭：“我的確是要去城主府，替你探一探倒是也不是不行，不過……也許沒法找出什麼有用的資訊，畢竟我還有別的事。”
品月的眼睛亮了起來，她擦擦眼淚，用力的點頭：“這就夠了，謝謝你！”
她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幾圈，然後遞過去一隻木製的梅花髮簪。
“這個給你……如果你遇到尋歡了，而她還或者，就幫我把這個東西交給她……她就會知道是我請你幫的忙了！”
眼看著林芊桐接過簪子，品月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她垂著頭，緩緩的撫摸著自己的手腕：“我同尋歡是一處長大的，我從小就沒什麼用，一直都是尋歡護著我，哪怕是到了這臨環煉獄也是一樣……
到如今這地步，我們算是最下賤的人，就是回家，只怕也要被爹孃一根繩子吊死……哪兒也去不了……”
“旁的我也不求了，我就只希望尋歡能好好的……”
她悠悠的嘆息著，語氣中充滿了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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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沒了……”品月唸叨著，卻始終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活著的時候就沒有未來的女孩子，死了之後還要被囚禁在相似的命運裡。
真是可憐可悲啊……
林芊桐遠遠看著這女孩，然後緩緩地移開了視線。
這可不是能夠輕鬆的說出“沒關係”的場景啊……畢竟在場，除了自己，大概已經沒有活人了。
品月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尋歡相關的事情，無非是些那姑娘有多聰明漂亮……
沒多久，不遠處傳來鑼鼓的響聲，不遠處有個清秀的少年過來找人。
這一回，林芊桐大約明白了這些少年的身份，相當於樓子裡的龜公龜奴，既是奴僕，也空著著這些姑娘的動向。
那少年看到品月的樣子，明顯有些不悅：“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品月瑟瑟縮縮的，只說自己是不小心摔得。
林芊桐替她補了一句：“遭人欺負了唄，這種事也不少見吧？”
那少年愣了片刻，似乎是看在林芊桐的面子上，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情。
很快，二人便踏上了前往畫舫正面舞臺的道路。
越往近處走，林芊桐就越能聽到絲竹鼓瑟的聲音。
那朦朧的帷幔被風吹得四處飛揚，依稀可見少女們年輕而又曼妙的身姿——
豪客們一擲千金，買來細細的紅色綢布，灑向順眼的姑娘。
得到綢布的姑娘眉開眼笑，更加賣力的表演起來。
一時間，輕歌曼舞，暗香浮動，纏纏綿綿。
這是溫柔鄉，也是銷金窩。
夜綺夢，醉死生
紅綃處，不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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