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是三年前的蘇素錦無法想象的。
當年,顧蘇聯姻的當日,和顧覺昭手挽手走進拱形門的時候,蘇素錦對以後的生活做出了無數種暢想。
她可能和對方天天干仗,吵架,冷戰,或者根本堅持不到三年,自己就會捲鋪蓋回到蘇家。
這樣最好了。
而顧覺昭那邊,蘇素錦認為他終究是個男人,怎麼會甘心立地成佛,清心寡慾,不說私生子,小三小四總得有一個吧。
無論如何,不改變的,就是她對顧覺昭的恨意。
三千多個日日夜夜,蘇素錦每次入睡,都抱著少一天的念頭,遲早會解放,遲早會重獲自由的。
但她沒有panb。
生活也沒有。
可確實發生了。
唯一不變的恨意開始逐漸消散。
在顧覺昭立馬當先去c城營救她的時候,在顧覺昭為她去蘇家出頭的時候,在顧覺昭關心她的每個細節之中。
連蘇素錦都未曾覺察到,自己的心開始慢慢柔軟,連看向顧覺昭的目光都變得和以往不同。
在以前,顧覺昭要是敢碰她一根毫毛,蘇素錦都會把他的腿打折。
更別說,擁抱、親吻,這種帶有曖昧色彩,也是情侶愛人間才會做的事了。
蘇素錦想一下,都能做三天噩夢。
可近來發生的場景歷歷在目。
牽手、擁抱、親吻,似乎都或多或少的發生過。
興許有些是顧覺昭心機而為,但也確實得逞了。
蘇素錦並不排斥。
確切來說,當和顧覺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那種上頭的曖昧,真的讓她沉醉其中。
要不是心中警鈴大作,蘇素錦也怕自己淪陷。
她就是在剋制。
然而,到今日,蘇素錦明白,再也掩蓋不住了。
她實實在在喜歡上了顧覺昭。
不能磨滅,不能否認。
可,這份喜歡真的正確嗎?
真的能被祝福嗎?
面對著眾人的誇耀,說他們倆般配的時候,蘇素錦也有一瞬的恍惚。
像是真話,又像是假話。
在即將踏上紅毯,面對長槍短炮的時候,蘇素錦突然問了顧覺昭一個問題。
“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當年結婚的時候?”
那日,和現在確實差不多。
蘇素錦挽著顧覺昭的手臂,一襲由頂級設計師操刀的白色婚紗,在禮樂聲中,走進了被鮮花和氣球裝飾的拱形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