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雖未能將當風羽帶削斷,但其來勢亦為冰刃擊得偏出數分,伴著一股勁風徑直從她耳邊甩過,只颳得燭光俏臉生疼。
燕離見自己一招貫注真氣之“天外飛虹”,居然未曾傷到燭光,不禁對其功力又高看了一層。當即又舞起左袖中羽帶,雙臂並舉,便如穿花蝴蝶一般,重新攻上。
如此二人又接著鬥了小半個時辰,吳銘見燕離身法迅捷繁複,奇招迭出,其元神內功雖與自己相差甚遠,但對釜字七式與當風羽帶等本門絕技細微環節領悟,卻較自己精深許多。不過即便如此,她與燭光二人亦只鬥了個旗鼓相當,而燭光借聖光奇目神功之威,額上魔眼略轉,便可攻向燕離要害,此刻雖稍處下風,不過時刻稍長,孰勝孰敗,當真不可逆料。
吳銘既已看出此節,當局二女修為不淺,自然亦心知肚明。故此燭光此刻只取守勢,任由燕離雙帶飛舞,如疾風般攻至,欲感其真氣略衰時再行反擊。
燕離見如此下去,局勢漸於自己不利,暗道:“嘿!看來此時若不出絕招,恐怕稍後便會元神不濟,再難使出了!”當即嬌喝一聲,身形向右激躍而出,剎那之間,無數燕離身影瞬時便由四面八方將燭光圍在垓心,更有千萬條羽帶同時向她襲去。
燭光哪料到燕離竟尚有此絕技,立時無法分清她真身在何方位,只得全力舞動雙掌冰刃,已防燕離羽帶破圍而入。但燕離身法雖已迅捷無比,羽帶之上勁力卻絲毫不減。攻至分際時,已令燭光疲憊已極,瞻前而不能顧後,其間只稍一疏神,燕離真身羽帶便透圍攻至其身後一尺之處。
於此電光火石之刻,吳銘仰仗內功深厚,卻早已看出燕離快如閃電般行跡。一見燭光遇險,念起自己護衛之責,急於眾人驚呼聲中,放出一分身,隔在燭光背後。接著但聽得兩聲慘呼,吳銘此分身已被斃於當風羽帶之下,而他出招終究仍是慢了一步,分身雖替燭光擋過了羽帶重擊,但帶梢仍是甩至燭光纖腰之上。也幸得如此,她才未受重傷。
燕離見自己即將得手時,卻忽被吳銘阻攔,心下不禁大為恚怒,嬌叱道:“吳銘小賊,欲行反叛之舉麼?”一聲喝出後,燕離不免身形稍緩,漏了此刻蹤跡,燭光得此喘息機會,再不敢猶豫,立將“奇肱神劍”絕技使出,額上魔眼轉動,霎時間白道聖光一併閃動射出,徑向燕離真身攻去。
旁觀眾人眼見場內情形突變,攻守之勢須臾間便已互異,此刻相救燕離實是不及,不禁又齊聲驚呼起來。而吳銘則動念極快,忙連出兩名分身護於燕離身前,至於能否見功,卻也難有把握了。
不料眾人已感迴天乏力之時,一條黑影瞬間自人群中悄然閃出。接著將燕離攔腰抱起,騰身飄落於場外。再看吳銘兩分身時,周身上下已為燭光聖光洞穿倒地,眼見不活了。
吳銘一驚之下,忙凝目向此高手望去,待看清其本來面目後,不由驚異更甚。原來此人身材瘦小,一身僕從打扮,卻並非旁人,正是木蘭遣至此間那總管,吳為是也。
眾人這幾日常於吳銘宅中相聚議事,故此突見此人出手後,便立時認出,心下亦與吳銘一般,深感駭然。一時間屋內諸人皆為吳為神功所攝,驚詫之際,竟無人語響動。又過了片刻後,旁觀之人方緩過神來,輕舒一口長氣,緊接著震天彩聲立時迴盪於房中。
吳銘見燕離已然獲救,而燭光見燕離有高人護持在側,驚愕之際,亦不敢再上前挑釁,便走上前去,向吳為深施一禮道:“晚輩不知高賢隱跡於此,平素多有怠慢,還望前輩莫怪!”
不料吳為聞言,卻只微微一笑,將燕離放落後,仍舊躬身遜謝道:“主公不必如此客套,吳為出手之時,將軍已出分身相救殿下。小人此舉,反顯蛇足了!”接著又轉身回首,向燕離告罪道:“適才情勢險惡,小人於殿下多有冒犯,還望殿下恕罪!”
燕離驚魂甫定,一時間竟忘了再去邀戰,見吳為請罪,忙回道:“要前輩不必拘禮,若非你相救及時,燕離此刻已然性命難保了,還請快快起身!”
吳銘聽公主如此稱呼,不禁大惑不解,暗道:“原來此前輩姓要,只因遣來我家中隨侍,故此改成了吳姓,卻不知其本來名姓又喚作甚麼?唉,更不知這要姓高人如此本領,為何卻要藏匿此間,屈尊去做下人,服侍我等。當真令人摸不到頭腦!”不過心中雖然奇怪,但此時廳中比武之事勝負未決,也不便再問。只得又向燕離躬身請道:“殿下獲勝在先,只因小將怕傷了敵俘,於帝畿聲名有礙,故此出手相助燭光,誤了殿下取勝之機。不過此時勝負已分,當是確然無疑,還望殿下恕了小將與燭光之罪,以免他國質疑帝畿上邦之仁!”
燕離聞言後,偷眼瞥見屋中三具吳銘尚未收回之分身屍首,又兼此刻心中餘悸未消,便強作鎮定,含笑回道:“此間見證之人,皆為賢明之士。只是少了外人見證,不過這番邦女子不知我上國禮儀,未必會就此認輸。哈!本公主自也不會與她計較!既然吳將軍如此說,那邊依你之言。不過此女卻不可輕易放歸,便仍由你與楚楚姑娘合力看管,待他日本公主閒暇之時,再來審過,不可有違!”說罷,便欲命木蘭伴駕回宮。
不料還未舉步,忽聽燭光將她叫住,正色問道:“不知燭光早出奇肱神劍之術,燕離姑娘可仍有勝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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