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愛子衿，你也知道是為什麼——他是你的孩子，是我陪你生下的孩子，我願意待他如親子！”
周致涵壓低了聲音，卻是帶著隱忍的意味，他曾經那麼渴望與心愛的人組建家庭，卻始終未能如願，如今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讓他再選，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與她做一對逍遙夫妻，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你和珺兒有緣，相信你會是個好師父。”說完這些，白染抱過女兒，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話說明了，感謝也感謝了，道歉也道歉了，沒什麼要說的了。
她能做的，唯有這些了。
“你還會來嗎……”他沒有攔她，只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念出這麼一句話，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攔住她的理由，她是別人的妻子、別人孩子的孃親，對於自己來說，最好的關係也只能止步於朋友兩個字，這兩個字聶鷹看透了，接受了，他卻還沒有。
“周致涵，保重。”白染抱著女兒，良久，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便離開了這丞相府，而後許多年，她也再沒有踏足過這裡，這份真心錯付，她始終還不起。
七日後，蕭珺在夫子聖廟行拜師大禮，整個奉賢早前的傳聞被證實了——消失了六年之久的忠安王回來了，回來的首件事便是忠安王世子拜師當朝相國，成為太子殷宇軒的同門師弟，也是周相國的關門弟子。
關於拜師的事情，大街小巷的傳聞不少，從朝廷到市井，幾乎人人都在猜測忠安王此舉的意思，聽說當年王妃遇險失蹤，忠安王攜子尋找，如今一家歸來不說，這些年王妃還生了一位公子一位小姐！
“聽說忠安王當年與還是太子少師的周相國不睦啊！在御前都敢大打出手，兩個人是真有仇啊！”
“誰說不是啊！如今把自己長子送到人家眼皮底下，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長子不得寵了吧！”
“我上次聽人家說忠安王的小兒子長得與王爺小時候一樣！應該是得寵勝過長子！現在要搶世子的位子了！”
“兄弟相殘啊……才這麼小就開始奪權了！”
一時間整個奉賢城都沸騰了，八卦越傳越兇，連帶著去書院進學的蕭珺也感受到了別人異樣的目光——不過這些他已經不在乎了，依舊和孟秋一起或是在午後讀著詩詞，或是在放學後去騎馬。
孟秋在得知蕭珺身份的時候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在確認對方沒有開玩笑後，孟秋拉著蕭珺——
“能不能幫我……要一張忠安王爺的簽名！那可是我的偶像！”
蕭珺苦笑，這位好友心思還真是單純啊……
至於學院裡其他的人，蕭珺選擇順其自然，不過一些邀約大多不會去就是了，他要做功課，除了每日正常的上下學，還有師父佈置的作業。
周致涵身為輔國丞相，公務本就忙，因此輔導功課都是在下朝或是辦公之後，有時候蕭珺會和殷宇軒一起去丞相府，有時候則是自己去找師父，不過每一次都很開心就是了。
“相國大人不是很嚴厲嗎？聽說考學很嚴格的！”孟秋對蕭珺的‘開心’一說表示質疑，怎麼也不相信周相國做夫子會讓徒弟感到“開心”，換做是他，早就去尋死了！那麼難的功課，他可不會！
對此，蕭珺也不解釋，總是微微一笑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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