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芳雨軒當差辛苦，二小姐恐怕日日都有賞賜，這點小點心妹妹可別嫌粗陋！”白染裝作情真意切地說道。
翠兒嚼著嘴裡的糰子，早就將此行的目的跑到了九霄雲外，一聽到白染如此說，連忙擺了擺手道：“姐姐客氣，我在芳雨軒當差，也不過是個二等小丫頭，只是幫忙去取東西，哪裡能有這樣好的賞賜！”說完又吃了一個糰子。
“那想必也是勞累的，在園子裡東奔西跑的——”
“何止是在園子裡，今日才去了外面取了二小姐的衣服，才剛回來——”翠兒漫不經心道。
白染心下發笑，周思雨果然是有所準備。
“還要去外面取衣服？難不成府裡面的衣服不好？”白染裝作吃驚的樣子，又端來一盤子杏仁酥。
翠兒果然貪嘴，又說道：“倒不是不好，只是這府裡面做得再精巧，也比不上彩衣坊的粉蝶舞裙，今日小姐試穿的時候，哎呦呦！那叫一個華麗·····”說著又將那衣服的刺繡如何別緻，如何配得上週思雨的【化蝶舞】詳細地說了一通。
白染沒想到這丫鬟的話這麼好套，心裡盤算著自己多少該裝作不上心的樣子才糊弄得過，“二小姐準備的真是仔細，哪裡像我們？三小姐總是待在房子裡，我們不過是做做飯、燒燒水，哪裡有這樣的福氣看見漂亮的衣服——”
翠兒一聽，果然是和自己猜的一樣，這暖雪閣哪有什麼計劃，不過是去秋宴做個陪襯、吃個酒席罷了。
“真想知道妹妹見識的富貴是什麼樣子——”其實是對周思雨的計劃有些興趣而已，白染默默道。
“那還不容易——”翠兒咬著杏仁酥，開始講起了芳雨軒裡的一些事情。
白染聽得無比認真，偶爾讚歎兩句滿足一下翠兒的虛榮心，兩個人聊了將近一個時辰方才歇了。
翠兒最後旁敲側擊地詢問了幾句周思雪的近況，白染不過是反反覆覆的幾句話，“還在繡花——”，“哎呀就是每天在房門裡下下棋——”或者“偶爾吩咐做個點心，無聊得很——”
翠兒這才放下心來，摸了摸嘴角的糕點屑，告辭一聲出了院門。
白染看著小丫頭一臉滿意的神情，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來如何利用剛剛得到的訊息給周思雨一個大禮。
起身去了房間，翻出之前準備好的衣料，又取出宣紙，在上面用炭筆塗塗改改，這是她專門為周思雪設計的秋宴華服，和茶婆婆商量了許久才定下的式樣。
白染雖不知這綵衣坊給周思雨訂做的舞衣是否真如翠兒說的那樣美輪美奐，但是白染知道，在秋宴這種場合光是美麗還是不夠的，端莊嫻雅更是重要，在座的夫人才是日後給自家兒子訂親的人，要做出讓她們也喜愛的衣裳，必是不能輕浮、暴露的。
周思雨的舞衣雖好，卻是不適合在吃酒席的時候穿，畢竟是客人而不是舞姬，何須妖嬈嫵媚？
這樣想著，白染更堅定了自己手中衣稿遠勝過粉蝶舞衣的心，何況若是周思雲知道了周思雨的計劃，必不會甘心屈於周思雨之下，以那位大小姐的品味·····用力過猛的設計恐怕會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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