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我的眼皮好沉,模糊的看到他一把扯起我,直接扛到了肩上,然後我就沒有了然後!
我醒了,可是卻不願再睜開眼,因為我害怕再看到那張臉,經此一事,我們之間的距離莫名的擴大。
雖然閉著眼睛,可是我卻能感受到周圍的環境,很嘈雜,有大型機器運作的聲音,可是鼻翼間傳來的卻是腐臭,還有焚燒穢物的氣息夾雜在本就嗆饒空氣裡。
“你若再不睜眼,本王就隨她自生自滅”閻王的話在耳畔迴響。
我的心頭不由的一緊,有些無奈的睜開雙眸。
“垃圾場”我為眼前的環境,脫口而出,可是眸子卻在瞬間被一個身影吸引,她竟然蜷縮在一個很大很長的紙箱子裡,像是躺在棺材裡的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動靜,而那紙箱後面卻是如山丘般汙穢不堪的垃圾。
我情急的開啟車門,跑了過去,揪心的蹲下身子,看著她那一身的狼藉,還有那張佈滿歲月痕跡跟泥垢的臉頰,最顯眼的應該是她額頭的血漬,雖然凝結了,可還是微紅,發腫,想來應該是發炎了,乾裂的唇瓣就像許久沒有甘霖降過的皸裂大地,她的雙手蜷縮在頭前,那是一雙怎樣的手?
血泡,老繭,還有扭曲的關節,知道她都經歷過什麼,我沉痛的,緩緩的伸手抓住她的手,一股溫熱瞬間傳入我的手心,我不由的竊喜。
“她還活著”我喃喃的,轉頭才發現閻王早已經站在了我的身旁,我哀憐的,閃著淚光對上他那淡漠的臉,陰冷的眸子。
“救救她……”我,他卻沒有話,可是眸子卻眨了下,抬手利落的從兜裡掏出一個平板手機遞給我,然後,轉身就走。
我接過,以最快的速度撥打了120急救,還開啟定位系統,方便急救車早點趕來,可是等待的時間明明很短暫,我卻覺得格外的漫長,第一次我知道了,生命其實就是在跟時間賽跑。
直到她被送進急救室,我站在門外心急如焚的等待,我才感覺到一絲絲生存的氣息,還有一直被我忽略的閻王殿下,其實他從未離開過,一直都在,就連那些複雜的入院手續都是他去辦的,其實他還是很有壤的!
“我又改了生死簿嗎?”我問,格外的坦率。
“沒有,她陽壽本就未盡”閻王回。
“那如果不救,她是不是就會死去?”我又追問了一句。
“不會”他,就倆字,我本想再問,可卻止住了,因為既然他無關生死簿,那我還追究什麼呢?
這時燈滅了,門開了,她被推了出來,手上掛著吊瓶,身上被蓋著醫務被,頭上也被纏了繃帶,應該是處理了那個傷口,可是她的臉乾淨多了,我這才發現,她長得慈眉善目的,可是我的心裡還是莫名的被揪痛了一下。
她就那樣安靜的睡著被推回了病房,我還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久,直到閻王拍了我一下,我才不舍的起身,可是他卻涼涼的了一句“該走了”。
我聞聲,眉頭一鎖“可是誰來照顧她?”
這時門開了,進來兩個醫護人員,微笑著跟閻王了句“閻先生,您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你們是護工?”我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她們點點頭,應了聲“是的”,於是我便咬了咬唇,又走近病床看了看,便安心的跟著閻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