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老和尚在誆他不成？
只是人家似乎也沒有必要騙他，佛家的苦行僧以大毅力修佛入道，周寒能夠察覺到這老僧身上的平和氣息。
這種氣息，是在他歸化城的時候，那幾座佛家寺廟的僧人身上所沒有感知到的。
“小施主修行未及，無法感覺到也是正常。”
老僧微笑看著周寒，指了指地上的團蒲，盤坐坐了下來。
周寒沉吟，從善如流的坐下。
老僧坐在周寒對面，手中掐動著佛珠，苦色的面相中帶著淡淡的溫和，眸子緩緩睜開，笑著道：“施主可知地獄六道？”
“這是自然。”
周寒笑了笑，“地獄六道，為天道、人道、畜牲道、阿修羅道、地獄道、餓鬼道。天地分陰陽，陽者為陽間界，陰者為地獄界，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對這方世界的地獄之說，他曾經在典籍中看過。
並且在歸化城內，擊殺過一頭餓鬼道的‘餓鬼’。
對此周寒一直不解。
按照那本典籍所說，天地之間的陰陽有序，陰界和陽界很少會交疊，並不會互相干擾，各自有各自的秩序和統治。
而最近這些年，地獄六道之中的東西，卻頻繁的出現在陽界之中。
在唳空城內，他在軍營中聽閆武說過，幾年前，唳空城附近，有畜生道的魂體出現，滋擾事端，後被校尉帶兵剿滅。
“不錯。”
老僧徐徐點頭，微笑道：“小施主能有如此見解，已然不俗了。地獄界，又稱之為陰界、陰獄，裡面有無數陰界生靈生存，六道便是其中的大部分，隨著這些年來大虞國運衰退，陰獄酆都又再次出現作亂，這裡出現的東西，便是出自天人道。”
“陰獄酆都？”
周寒神色一凜。
酆都這個詞彙，他並不陌生，涉及到這個詞彙的事情，往往不會簡單。
“酆都鬼城。”老僧手中掐動著佛珠，點頭肯定。
“陰獄六道的生靈，具體說來，其實都是鬼物、魂體，只有修行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凝結肉身，擁有非凡本質，酆都只是陰獄的一個城池而已，更恐怖的生靈生存在陰獄之中，受到限制，無法達到元冥界。”
“那麼，這近年來的地域六道生靈怎麼會突然出現？”周寒問道。
“其一，大虞國運衰退，其二，魔國和陰獄聯手，洞開了法則縫隙，才讓無數妖魔和六道進入大虞。”
老僧搖搖頭，“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等以後你修為增長，自然會知道了。現在，先將這裡的東西解決掉吧。”
老僧的目光看向周寒身後。
後背一涼，周寒感到背後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氣息浮現。
緩緩轉頭看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莊嚴肅穆的佛陀佛像，此刻周圍竟然瀰漫著一團邪惡的氣息，陰雲般籠罩在佛像的上方，一道看不清楚面貌的漆黑邪惡惡魂掙扎著從佛像中探出。
兩道森冷的目光從黑影眸子中射出。
陰森，詭異。
“這，這是什麼東西？”周寒退後兩步。
地獄六道生靈，只有少數道域才被記錄下來，比如餓鬼道、畜生道、人道，其他的生靈則罕為人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