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天策走到了皇宮最隱秘的密牢面前,面若冰霜,目光冰冷至極。
在他的手上,有一份皇城所有官吏和眷屬的出入名單,那上面還詳細的記錄著他們進入的時刻,他剛剛在這一份名單上,一眼就注意到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女人——赫連霓裳。
事先沒有接到大食國使團的通知,這個女人應該是秘密逃到皇朝國境內的。
密牢裡走出了一個手執著牛皮鞭的獄卒:“陛下,這個女人石塊硬骨頭,泡了鹽水的牛皮鞭抽她上百鞭,她就是不吭一聲,還是不肯招。”
赫連天策菲薄的唇瓣微微上揚:“如果這種程度她就招了,那就不是朕培養出來的死士了。”
獄卒為難道:“陛下,那……卑職就繼續用刑。”
“嗯,繼續用鞭刑。打到她只剩一口氣為止。當人的體力和忍耐力到了極限,也就是她的意志崩潰的那一刻。”
獄卒看著陛下那深不可測的黑眸,不覺得心驚膽戰。傳聞不假,陛下果然是心狠手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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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赫連天策繼續站在密牢的門口,抬眸眺望著遠方湛藍的天空。
他向來縝密的頭腦,此刻快速的運轉著,十分的冷靜,敏銳。
這一個局,顯然不是慕容紫鳶能獨立完成的,她肯定有不止一個的幫手。但是,他現在還看不出,幕後的那個黑手,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究竟是想擾亂朝局?還是想擾亂他的後宮?
山鷹匆匆趕來,直接跪在了赫連天策的腳下:“陛下,卑職已經去可宸宵宮,小殿下安然無恙,宸宵宮的守備,卑職也已經命人加強了。”
赫連天策沉吟了片刻,細細的思忖著,他向來看問題全面,目光較普通人較遠,他總是懷疑有人故意惹出那麼大的動靜,是想聲東擊西,對他唯一的兒子不利,可是,現在居然他也想錯了。
山鷹猜得出陛下的心思,於是在一旁道:“陛下,卑職認為,加強小殿下那一邊的防衛是對的。小殿下現在是皇室唯一的血脈,在暗處,可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打著小殿下的主意。”
赫連天策緩緩的點頭:“理當如此。”
“陛下,據人來報,剛剛宸妃娘娘在宸宵宮的外圍徘徊,好像是想去看看小殿下,但是,卻沒有進去。”
赫連天策的心裡驀地一緊:“不可能,她就算在怎麼痛恨朕,也都不可能不顧及兒子。”
“陛下,卑職以為,娘娘這一次也許是真得生氣了,這其中的誤會還是儘快解釋清楚為好。”
赫連天策道:“派人將小殿下送到金寶宮,讓宸妃餵食。注意加派暗衛,還要派一對羽林衛過去,你們都小心的看著,絕對不能讓宸妃趁機將皇子劫走。”
“是,陛下。”
赫連天策抬眸看著金寶宮的方向,不禁的嘆息著,必須儘快查清楚真相,不然,他有種預感,總要出大事了。
赫連天策走進了密牢,打算親自審問慕容紫鳶。
幽暗的密牢,坐落在皇宮最不起眼的隱秘的角落裡,它通道的入口,就是一座假山。
密牢的深處,陽光絲毫都照耀不進來,因為來到這裡的囚犯都要接受酷刑,這個密牢完全與外界隔絕,就連他們的慘叫聲都無法穿出去。
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身穿著龍袍的男人,走進這座終日不見陽光的幽暗地牢裡,就像唯一一道耀眼的光,照耀了這個黑暗的世界。
慕容紫鳶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這個男人,血跡斑斑的臉搡,淡淡的扯笑,這個男人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這般的令人著迷,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冰冷無情的男聲,在這個血腥的空間裡,緩緩的響起:“你應該感到榮幸,這是朕第二次親自駕臨這座監牢。你知道讓朕第一次啟用這裡的人,是誰麼?”
慕容紫鳶痴迷的看著男人英俊的側顏,緩緩的搖頭。
“是赫連霓裳的生父,也是母皇的第一皇夫。朕就在這座密牢裡,親手將他處死了。赫連霓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生父的屍骨在何處。所以,她到現在,都恨我入骨。”
赫連天策說出了這一番話,他緊緊盯著慕容紫鳶的眼睛,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異樣。
果然,讓他發現了,慕容紫鳶的瞳孔深處,確實是狠狠的動了動。
“雖然朕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但是,你畢竟是朕親手撿回來的孩子,受著朕的庇護和栽培,朕自問待你不薄,你難道對朕沒有一絲的感恩之心?”
慕容紫鳶忽然激動了起來:“不是的!雖然我最終決定投靠了慕容世家,但是,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陛下萬一兵敗了,我還能憑藉著慕容世家的勢力,將陛下就出去,為陛下保命!陛下,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以為陛下的眼睛看不見了……陛下,常香甚至想將陛下救出去,然後,一起歸隱山林。”
赫連天策自嘲的一笑:“原來你的內心深處,竟然還隱藏著如此深厚的好意。看來是朕錯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