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泠泠不得不佩服,寂驚雲真的是十分的能幹,混進慕容世家這麼短的時間,就查到了這一手的資料。就算不讓御史立案差個徹底,只要資料公諸於眾,慕容世家的名聲,都能在第一時間臭掉。
稍微在給點時間,讓御史臺根據這些證據差個徹底,就算陛下不動手,憤怒的百姓們肯定也會用唾沫星子把慕容家的人全都淹死。
“朕的眼睛看不到,告訴朕,上面都寫著什麼。”
凌泠泠厭惡的擰眉,只覺得慕容氏簡直是喪心病狂,心頭壓制不住的氣憤:“慕容家,那些喪盡天良的玩意兒,他們飼養能夠傳播瘟疫的白狐,用毒藥和腐爛的屍體喂白狐……”
真是,光是說出來都覺得噁心!
赫連天策不忘在這個時候提醒凌泠泠:“你的心靈摯友,慕容筱楓,跟這件事情有莫大的關係。”
凌泠泠一聽,臉色都綠了。她纖細漂亮的手指上,骨節泛白,抓在手上的毛筆,被緊緊地捏著得咯咯直響。
赫連天策挑釁的冷笑著:“怎麼,不高興了?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凌泠泠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的看著他:“陛下,別讓我看不起你。死者為大,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應該被原諒。陛下,你不應該在他死後,還要在他的朋友面前,這樣的抹黑他。畢竟,他橫死非命,是因為陛下你。”
凌泠泠的這番話,說的中肯。赫連天策也知道了,這是她的原則、底線,不能觸犯。那一刻,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光彩,沒想到女人也能這麼情深義重,堅毅不移,十分的有主見。他才意識到,他也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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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想養的是一隻聰明、乖巧、溫順的金絲雀,對他極端的忠誠,依附著他而活,這樣,才能滿足他與生俱來的強烈的佔有慾。
然而,這個女人不是金絲雀,她是可以獨當一面,具有完整的人格的人。
雖然不是他理想中的女人,但是,卻讓他刮目相看。
赫連天策冷嘲的笑了:“明明是想金絲雀那般美麗、小巧伊人,沒想到你竟是獅子一樣驕傲的小東西……”
凌泠泠聽不出這是對她的讚揚還是諷刺,她默默地那份系統裡的名錄用毛筆謄抄出來。將那份默寫出來的‘證據’悄然的放在桌上,然後,轉身,躡手躡腳的朝著門外走了。
然後,她悄悄的起身,趁著赫連天策的眼睛看不見,就像溜掉。
可是,在她踏上窗欞的那一瞬間,她的一隻腳卻被男人穩穩的抓住了。然後猛地用力往後面一拽,她忽然就這樣失去的重心,然後整個人都掉進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裡。
她腦袋都是暈乎乎的,覺得很不可思議:“究竟是你瞎了,還是我瞎了,為什麼我竟然跑不過一個瞎子?!”
男人健碩的臂彎裡,緊緊的圈著她,感覺是刻意的避開了她的小腹,儘量的避免壓著她的孩子。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要說是朕變成瞎子,就算是朕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朕都能認得你,逮住你。”
凌泠泠鬱悶了:“因為我劍鞘裡的蝕骨香嗎?”
“是。朕十分的高興,能將這個玩意兒,變成我倆的一線牽。慕容筱楓在天有靈,應該會感到欣慰。”
“陛下,你現在又重新整理了卑鄙的尺度。”
她現在已經將秋水劍運用得十分的純熟了,基本上就是她保命的傢伙。那柄軟劍的劍鞘跟秋水劍的劍身一樣,能隨意彎折,纏在她的腰上,看起來就像一條纖細玲瓏的腰帶。實在是無法替換。
最重要的是這把劍是慕容筱楓留給她的禮物,她不可能丟棄。
陛下強行將秋水劍‘汙染’,就是連慕容筱楓最後留給她的遺物都破壞掉了。染指,烙上他的印記。
忽然,那一隻微微粗礪的大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然後,輕輕的在她緊鎖的眉心,摩挲而過。
男人明知故問:“你不高興?你在想什麼?”
凌泠泠道:“我想揍你。”
他淡漠道:“謀殺親夫,要浸豬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