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伸了過去,小傢伙認得她,就立即跳到了她的掌心上,烏黑色的小腦袋,不停的蹭著她,時候用小嘴啄她手心賣乖,時而振翅賣萌。
凌泠泠此刻恨不得自己會鳥語,然後問問小乖,慕容筱楓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落日山莊有沒有被陛下剷平!
她記得她偷了玉璽,製造了假的密旨,應該是已經阻止了暗殺軍的屠殺才是。
凌泠泠一想,直覺得一陣一陣的難受。
這裡的名門貴族們,幾乎都按照姓氏分庭抗禮,甚至就算同一個姓氏裡,相互傾軋,相互碾壓的也不在少數,比如鳳仲離和鳳鏡夜,雖然他們在生命攸關之際都會維護彼此,但是,她在御史臺工作的時候,已經很清楚了,他們兩個現在的是分庭抗禮。
還有赫連天策和赫連霓裳,這對姐弟都不是省油的燈。將來肯定是要爭個你死我活的。
凌泠泠用纖細的指尖戳著小乖那靈巧的黑色小腦袋,微微的嘆了口氣:“你知道你的主人現在在哪裡嗎?我好內疚……如果不是為了把我給逼出來,陛下也不會對落日山莊下手。”
小鳥兒低聲的啾啾著,表示聽不懂。
凌泠泠看了小乖的爪子,仔細檢查它的小身板,就差把它的每根羽毛都翻撿一邊了,可是依舊是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凌泠泠就有些奇怪的望著它:“你平時都是要給我傳信兒的時候才會飛過來的,你今天來到我的身邊,好像沒什麼信兒都沒有給我帶過來啊。你的主人……是不是也在這附近,”
忽然,體內又是一股寒氣襲了上來,凌泠泠凍得一陣直哆嗦趕緊運功為自己地獄寒氣。
奇怪,赫連天策這個時候也不在。
他不是應該徹夜的守著她和孩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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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天寧寺的某間廂房裡,慕容紫鳶正在謄抄經書,雖說是在抄寫清淨的佛經,但是,此刻她的心情卻如生長在幽暗之中的仇恨的毒蘑菇。
她的眉頭緊蹙的書寫著,咬牙切齒,力透紙背。
一隻飛蛾不停的撲打著燈燭,撲稜稜的把燈火全弄得若明若滅。
慕容紫鳶臉上殺氣怒現,然後從袖間飛出了一把暗器。
那柄飛刀,咻的一聲把那隻飛蛾破成兩半,刀尖狠狠的扎進了門扉裡。
帷幔之後,隱隱的傳來了一個低啞的男聲:“你居然在寺廟裡殺生,不怕下地獄?”
慕容紫鳶跳了一跳:“誰?!”
帷幔後的男人,身法快如鬼魅,蹭的一聲就從帷幔裡竄了出來,然後,緊緊的將她抱在了懷裡,慕容紫鳶的後背和後臀都緊緊的貼在男人的身軀上。
沙啞的男聲,就在她的身後低低的響起,帶著冰冷肆虐的氣息:“寶貝,連我的聲音都不認識了。那你可還認識它?”
慕容紫鳶打了一個激靈,渾身一顫!
慕容紫鳶又羞又惱怒,此刻恨不得直接就把眼前的男人碎屍萬段,毀屍滅跡:“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快出去!要是被人看見了,我就百口莫辯了!”
“百口莫辯?我們之間本來就不清不楚……你這個騒婦,不記得我的聲音,卻記得我的寶貝,很想它是不是,嗯?”
慕容紫鳶又不敢叫人進來,只得費力的掙扎著,掙脫開男人的束縛:“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鳳鏡夜的眉頭一沉,壓低著聲音,凜聲道:“我來這裡,就想問你一句痛快話。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是!不是!不是!它是陛下的種,你快點從我的房間裡滾出去,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滾啊!”
鳳鏡夜冷睨著她近乎癲狂的模樣,冷笑:“這麼著急著跟我劃清界限,你以為你做過的事情就會被抹殺的一乾二淨嗎?”
忽然,慕容紫鳶的目光一狠,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一把短刀扎進了男人的心口上:“滾開!你要是再敢靠近我,我就殺死你,然後就說你是想對我圖謀不軌!”
鳳鏡夜捂著胸前的傷口,一動不動的望著她,面色隱晦,痛苦的抽搐著:“睡了你這麼多次,都沒把你睡熟,真是我的失敗。”
慕容紫鳶兇狠的把刀子從他的胸膛裡拔了出來:“哼,鳳鏡夜,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而我,更是殺人無數,我們都會下地獄的,不如你先去,我也好給你燒香燒紙。”
忽然,窗外燃起了一片明火,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很快就把整間房間都給包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