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鳶狠狠的咬牙，攥緊了拳頭：“你說我丟掉了尊嚴？！我現在是慕容貴妃，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比這更崇高的地位！從前我卑微卑賤，如今我在千萬人之上！”
凌泠泠冷漠的望著她，甚至就連嘲笑她都懶得去做，雖然從小經歷那那麼多坎坷，可她畢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慕容紫鳶好像很聰明，但是，又好像很無知。
凌泠泠最後一次語重心長的勸誡她：“慕容紫鳶，權位並不能彌補你自己丟掉的尊嚴，如果你沒有做過卑鄙無恥的事情，就算我罵你是蛆蟲，你都可以坦然微笑。如果你沒有嫉妒人，想謀害人的念頭，你就能榮辱不驚。人永遠都是被戳到了痛處，才會生氣，發火，怨恨。”
“住口！”
此刻已經完全被戳痛了的慕容紫鳶，氣得手抖：“住口！你！你擺出這麼高的姿態，就是擺出來羞辱我嗎！可是人總是會犯錯，總是有浴望，有嫉妒……這才是人性啊！你純潔高尚的存在，就是為了襯托我有多低階？！”
凌泠泠平靜的望著她，音色不鹹不淡：“我沒有這種想法。剛剛那一番話，是姐姐對妹妹說的。你從前口口聲聲的叫我姐姐，其實，我也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可是，現在你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弄死我了，我也不會再把你當成妹妹了。所以，剛剛那一番話，是最後一遍。”
慕容紫鳶忽然淚流滿面，她究竟在做什麼？
從小就做殺手，每天帶著不同的面具，用各種身份，潛伏在各種地方，伺機行動。
安姐姐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她笑的人，也是對她最好的人。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一定非要凌姐姐……死？！
慕容紫鳶捧著自己的眼淚，對了，應該是她從殺手紫鳶，變成慕容紫鳶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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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泠泠看著慕容紫鳶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又心裡很不是滋味。
曾經的好姐妹，和心愛的男人之間，似乎總會要做一個選擇……
這對於她，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凌泠泠轉身就走。
“凌姐姐……”
忽然，凌泠泠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女性沙啞痛苦的聲音：“如果，如果我改，你會不會繼續把我當成妹妹來看？”
凌泠泠怔住了，停下了腳步：“晚了。在我的面前，你已經沒有尊嚴了。你陷害我的一樁樁一件件，還有，你和鳳鏡夜偷……”
“住口！”
慕容紫鳶哭得淚流滿面，立即怒喝止了凌泠泠。
凌泠泠轉過身來，平靜的望著慕容紫鳶：“你看，就算我假裝遺忘，你自己都會介意。你只要一看到我，就會想起我知道你的醜事。所以，恨我，想除掉我吧？”
慕容紫鳶抱著自己的手臂在地上哭，看起來很可憐，讓人很想過去抱抱她。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凌泠泠知道，慕容紫鳶還有一點羞恥心，在沒有徹底麻木之前，也許，也許，她還有可能走回正途。
可是……
這一份羞恥心，也極有可能變成滋生陰暗負面情緒的溫床。依照著慕容紫鳶的個性，極有可能會由羞愧，變成羞憤，最後變成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