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嗡嗡直響的腦袋,猛然打了一個機靈,琴聲?!
那琴聲就像是一根看不見的溪流,在夜空裡靜靜的流淌著,縹緲又清冽,絲絲縷縷都流入人的心田裡,一點一點的撥弄著她心底最敏感的那一根弦。
忽然,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好思念,思念著一個人……
忽然她恨不得在心裡生出一跟銀絲來,然後飄到遠方,跟那個人緊緊的纏在一起!
這種思念越來越強烈,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滿臉的淚澤……
她驚慌,疑惑的捧著滿手的眼淚,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哭?那個琴聲,為什麼我一聽到那個琴聲,就會哭?”
月光下,一抹夜紫色的身影翩然而至。高大英俊的男人靜默無聲的站在她的身後,凌泠泠卻是渾然不覺。
他在她的身後,靜默的看著她,看著她酗酒,看著她哭,看著她一個人的時候究竟在做什麼。
赫連天策對她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渴望。
凌泠泠沉浸一個莫名憂傷的世界裡,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
她想,她大概是喝醉了。
她晃晃悠悠在屋頂站起來,然後佔迷茫的望著夜空,眺望著不知名的遠方,擦了一把滿臉的淚澤,對著夜空,喃喃自語道:“是誰在彈琴,是……是在呼喚我嗎?”
凌泠泠順著琴聲飄來的方向,還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兩步,結果腳下一個踩空,就從屋頂上跌了下去!
失足的那一刻,她的腦袋驀地清醒了一下,下意識的想抓住點什麼。
可是她竟沒有從屋頂上摔下去,然而,來救她的人也不是蝙蝠俠。
她被一個寬厚堅實的懷抱,穩穩的接住了,迎面撲來的是男人身上那股乾淨好聞的味道,很熟悉,熟悉到她都不用思考就知道他是陛下。
凌泠泠歪著醉醺醺的腦袋,鬱悶的想,終於來了個可以抱的男人了。
喝得半醉的她,軟軟的靠在了他的懷裡,撒嬌賭氣一般的小拳頭捶著他的胸口:“你……你怎麼來了,你現在不是應該進洞……洞房了嗎?”
赫連天策穩穩的攬住了她的纖腰:“你不在,我怎麼進?”
凌泠泠腦袋嗡嗡直響,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然後又哇的一聲哭了,把眼淚鼻涕都往他的懷裡蹭:“陛下,我的心好難過……我的心好難過……”
赫連天策摸著她的心,啞聲道:“它很難過?”
她被摸得很舒服,然後嚶了一聲:“不是那裡,還要再深一點。在裡面,很深,很深的裡面……”
男人的眸子微微的灼熱了起來:“讓朕來安慰它,好不好?”
凌泠泠忽然抬起一雙迷茫美麗的大眼睛:“不,不是因為你而難過的……陛下,你有沒有聽到琴聲?”
赫連天策頓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他曾經問過夜闌幽夢,為什麼凌泠泠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到君清逸彈琴,而他們卻聽不到。
夜闌幽夢告訴他,君清逸的琴聲,其實就是墨字劍法的內功心法。
墨字劍法,是一種極其高超雅緻的劍法。就像音律一樣抑揚頓挫,妙不可言,詭譎空靈,變化莫測。
練習此練劍的時候,必須有深諳墨字劍法精髓的師父,在一旁彈琴,那就是師父從上一代先人傳授的劍法中,所領悟出的墨字劍法的內功心法。
那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劍術心法。
所以,要培養出一個墨字劍法的傳人,需要耗費的時間和光陰不可估量,一般來說只能一對一的傳授,一師一徒,每一代都只能有一個傳人。
正是因為凌泠泠的劍法是君清逸傳給她的。所以,凌泠泠才會對君清逸的琴音特別的敏感,特別的執著,即使是很遠的距離,她都能夠聽到他的琴聲。
赫連天策的眼瞳倏然的收緊,眸中翻滾著暗潮洶湧的黑色,所以,凌泠泠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羈絆,是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的。
他心底狠狠的一緊,不,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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