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滿鮮花的監獄裡……
凌泠泠看著坐在我對面的美人,小心翼翼的道,“鳳吟,我們已經打坐了一個時辰了……”
他們兩個就這麼面對面的坐著,四目相對,鳳吟說,女子的儀姿和容姿,端坐時,要嫻靜優雅,若清溪岸邊的姣花照水。
“這不是打坐。這是練習,你要適應宮廷基本的社交禮儀。你是第一次出席內閣大臣的會議,而且,名義上也已經是我大哥的乾女兒,鳳家的大小姐,不能丟臉”
說完,他儀態萬方的拿出了一本書,凌泠泠連名字都看不懂的書,比我的腦袋還厚。
鳳吟歎了口氣:“以你水準,文試一項肯定是背誦題目全軍覆沒,只能靠自由論述部分來達到最低標準的了。比如這本《琅璇鑑錄》,裡面講到種種日常規範:晨昏定省,執虛器而若盈,入空室而無聲……先祖們制定這些條條框框來約束君子的言行,其實都是圍繞一個準則,那就是‘時刻保持優雅’。不管是什麼議題,只要往不有失身份,保持優雅的方面扯,基本都能中題。”
凌泠泠對著鳳吟刮目相望。
又過了一會兒,內侍官到監獄裡來傳召。
“凌姬聽旨,陛下傳召,巳時於內閣與諸位內閣大臣議事,議事,速速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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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泠泠在玄衣衛的押送下,來到了璟瑄殿。
剛剛踏進璟瑄殿的大門,就聽到了滿殿的嘆息聲。
她隱隱的察覺到了這是的事件或許會很嚴重,心裡不禁的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氣氛很緊張,赫連天策一臉神色凝重的坐在玉座上,沉默寡言的聽著御史臺做彙報,甚至連慕容筱楓也在。
凌泠泠剛剛想跪下,赫連天策就抬手讓她站起來,並且示意她不要打擾了御史臺回報工作。
凌泠泠乖乖的站到一旁,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在客卿的座位上,默默的剝著葡萄吃。
星瀲一本正經的作者彙報:“容陵郡的官鹽販賣到帝都,百姓賣回家之後,卻發現食鹽裡混進了大量白沙,現在鹽價上漲,整個帝都都人心惶惶。微臣以為,容陵郡監管官鹽不力,應該嚴辦。”
慕容筱楓反駁,列舉了一系列官鹽驗收程式上的漏洞,堅持官鹽是帝都鹽商驗收之後,才出的問題,容陵郡堅持不認賬。
最後,慕容筱楓還意味深長的說道:“陛下,容陵郡向來就對皇朝忠心耿耿,是不會做這件事情的。您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這件事情一出,對容陵郡也是危害甚重,我們是沒有必要使這樣損人不利己的手段。此事會對誰有利,陛下可細想?”
凌泠泠吃完了面前的一盤葡萄,他們還在爭辯。
星瀲還拿出了御史臺的監察御史們走訪獲取的相關證據,咬死了就是容陵郡應該負責。
她猜,星瀲肯定是希望容陵郡能賠償這批官鹽,儘快的讓帝都官鹽的供給平衡,恢復正常。
凌泠泠想了下,現場的三個男人,都是對她知根知底的,於是她也就不客氣的的打斷了:“我有個辦法,你們願意試一試嗎?”
星瀲和慕容筱楓停止了爭辯,都看向她。可是,陛下沒有發話,他們都不敢答應。
凌泠泠眯眸一笑,剛剛自由辯論的氣氛太和諧了,凌泠泠差點都忘記了,頭頂上還有一位皇帝爺,在這裡,不管做什麼都要請示一下皇帝的。
於是,她就望向了玉座:“陛下,兒臣也是想為陛下獻計獻策,為陛下分憂。”
“準。”
凌泠泠說:“你們有沒有想過,把白沙從食鹽裡分離出來的辦法?”
星瀲嘆了口氣:“鹽溶於水,然後在蒸乾,可以得到鹽巴,可是工序太繁榮,時間太慢。”
慕容筱楓不屑的一笑:“那就讓帝都的百姓們炒菜用鹽水就好了。何必這麼興師動眾。”
凌泠泠搖搖頭,慕容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樣一句就看出了容陵郡對帝都有異心。
她又說道:“我不知道皇朝工匠的手藝怎麼樣,所以我不敢確定我的反感能實施。鹽裡混入了白沙,其實用簡易的離心機,就可以把沙粒分離出來了。”
赫連天策凝眉:“什麼是離心機?”
凌泠泠細想了下:“就好比……用同樣的力氣扔我和慕容,扔我的話,我就會飛達遠一些,扔慕容的話,他就飛的沒這麼遠,這樣就可以把我們區分開了,大概是這個意識。把混有白沙的鹽一起放在轉盤上,旋轉,最後鹽粒和沙粒會逐漸的分開,就是這個意思。“
星瀲恍然大悟:“你會不會做這樣的機巧工具,工部的官官吏們可以協助你。”
凌泠泠笑道:“我不會做,但是我會畫圖,而且,我要了解你們工藝的水平,才知道你們能做到什麼程度。”
赫連天策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緩和的神色,對皇甫辰道:“皇商東方氏財力雄厚,而且能工巧匠也比工部多,東方氏很最擅長這種機巧的用具。而且東方氏也是最大的鹽商。我們把這件事情託給東方氏去做,事成之後,皇朝負責嘉獎就好了。安安,你把圖紙畫出來之後,就交過來給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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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泠泠默默的琢磨著,皇商……聽起來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她也就這麼想了下,然後說:“那陛下請容我去廚房找點炭頭和木板子來畫畫。”